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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生不死,我不…………”

“執迷不悟。”白嘯的手指輕輕按上他的嘴唇,柔柔摩挲著。“恩公既然救了我的胞妹,作為報答,我便留你在此。你很快就會懂,這裡不會有世間的那般哀傷無奈,比人世不只好了千萬倍。”

“……那麼長命又有什麼用?”鍾凜聽他語調頗有幾分自傲之意,不禁嗤笑了半聲。“反正老子還年輕,回去還有好幾十年好活呢。反正…這人間榮華喜樂,在這幾十年裡足以享盡了。”

“你再眷戀人世,都只能留在這裡。這裡並非凡世,凡人但凡用過這裡飯食,便再也找不到返回的去路了。”白嘯仔細打量著他眼裡的神色,眼底現出幾分高傲。“你既然有恩於我,我自然會給你千倍萬倍榮華舒心的日子,只要你留下來,一切要求儘管提罷。”

他的話讓鍾凜混沌一片的頭腦驟然驚醒了幾分。那女人說過讓他不要碰這裡的食物,連酒也不要碰,難道是因為只要沾了半分這裡的東西便回不去了麼?他努力左思右想,覺得怎麼樣也不會有這種古怪的事,哪怕自己一咬牙在這裡委屈到養好了傷,到頭來要偷溜出去,還不是一個字說了算的。

“老子本不想喝那酒……”一想到此,他眉關皺緊,狠狠盯向對方。“我說過要走,你怎麼就是不肯?老子才不想留在這鬼地方——!”

看他一副惱怒至極的表情,白嘯只淡然笑了笑,倚上桌邊,撫著酒盞。

“你果真還不知道。恩公若真的回了那浮世之中,恐怕再難有時日好活。”

“你……你他媽說什麼?”鍾凜一呆,竟覺得對方就是在咒自己了,他幾乎就想當場發作。但白嘯隨即眼中的笑意頓消,不由分說的按下他的肩,深深凝視著他。

“你現在對自己很自得麼?你雖年少得志,勇武過人,但命數兇邪,必定英年早卒。”他的語調低沉中帶了幾分嘶啞。“你若是回了那人世之間,命運定當兇險難測。我再怎樣也無法坐視不理。”

“什麼亂七八糟的。”鍾凜乍聽這話,愣了半刻,不由得嗤之以鼻。他從不信天命,總覺得命數這東西玄虛過頭,自己的日子還不是自己攥在手裡過的。“自說自話,真是絕佳的恩義。”

聽他所言,白嘯挑起眉,眼睛望向他,唇角露出一絲居高臨下的諷刺笑意來。

“即便被恩公你怨恨,我白嘯也並無所謂。我強留你下來的原因,有一天你終會明白。”

饒是鍾凜最難朝人屈服,但周身無力,又聽對方的語氣篤定冰冷,無可置疑,彷彿下定了無論如何都要強留自己的念頭,他不禁在心中生出幾絲絕望來。

天道弄人,難道自己只能就此終了麼?他心裡紛亂,混沌的視線匆匆掠過座下的那些酒客,但眼中所見盡是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其中有些人還饒有興味的盯向他,他們的眼神更是灼得人心頭煩躁不已。

他正是滿心煩亂,這時,那扇大廳盡頭的硃紅大門卻驟然開啟,門外盡是一片凝滯如墨的黑暗。

“陛下,玄火大人到訪。”

一個穿了硃紅短衣的人推門進來,站在廳中大聲告道。廳內的賓客一聽這話,當即面面相覷,停了杯口,原本喧鬧的大廳內竟寂靜成了一片。

“玄火?他來幹什麼。”白嘯撫了撫桌上的酒盞,若有所思。“罷了,我和他素有些交情,讓他進來一同喝幾杯吧。”他鬆了摟著鍾凜的那隻手,對那個紅衣人命令道。

那紅衣人應聲而去,大廳裡依然寂靜一片,白嘯環顧四周,微微皺了眉頭。

“怎麼?”他皺眉問道。“你們盡興便是,你們既然來了便都是我的客人,那玄火和你們同樣是客,大可不必在意。”

聽他這麼一說,大廳裡的賓客總算是繼續舉杯歡宴起來,但不少人的眼睛還是暗暗瞥著門口,幾個樂師也抬眉偷偷窺向門外,不如之前那般全神貫注了。

“哎呀,白嘯兄,今日上門唐突,還請見諒啊。”

等了半刻,那門口終於出現了一個一身赤袍的高挑男子,他眉目含笑,唇角略帶輕佻的勾了勾,大大方方的步入廳內,徑自走到了那高臺之前,朝白嘯拱了拱手。

鍾凜眯了眯眼,艱難辨認著臺下那男子的面容。乍一看去,他甚至以為那人是秦烈,但儘管同樣一身赤袍,那男子的五官卻更富銳氣,較秦烈多了好幾分張狂不羈的味道,身形也更為強健修長。他曾經擺弄過好幾次秦烈的頭髮,皆是和他相差無幾的墨色無疑,但這面前的男子卻紅髮赤眸,談笑間眸子泛著火焰般的光華。

“好久不見,玄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