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了。
他一開始只顧戰得興起,根本沒注意自己來時的方向,意識過來時已經在茫茫三界無窮的虛空交錯間迷失了去路,只得揮手開了個華光流轉的傳送陣,一頭鑽了進去。
從傳送陣出來後,足下的土地一片焦黑,風中漂浮著硝煙和火焰燃燒的焦糊氣息,不遠處流淌著鮮血般的河流,天空也是灰黑灰黑的。下一刻,他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是到了魔界了。
魔界的魔總是相當好戰,既然到了魔界不打場架簡直是白來一趟,因此他就一路馭風到了魔界噬空殿的上空,俯視著魔尊大殿血紅的穹頂,大大方方喝令魔界的魔尊出來和自己打上一場。
半晌,他無語的看著足下的城邦裡頃刻擠滿了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數十萬強弩齊齊朝向空中他的方向,仔細一看,連猶如巨獸的玄鐵攻城車都推出來了。下一刻,魔界的魔尊傲然出現在魔界噬空殿血紅的穹頂上,漆黑大麾如同巨翼在身後飄舞,面容狂傲清俊,狂舞的黑髮中生就兩隻妖異的猙然長角,如同羅剎戰鬼,氣勢迫人。
他一看那魔尊就愣了愣,信手招出三尖兩刃的漆黑魔戟,閒適笑道:“百年不見,你連皮囊都換了。來啊,咱們再打一場?”
“銜燭之龍?”那魔尊微微有些吃驚,隨即抱臂恢復了傲然神情,斂顏道:“你認錯人了。百年前你離開魔界後,天界與魔界來了次曠日持久的大戰,與你相鬥過的上任魔尊,被那些神明封到不周山底的焚天塔裡去了,我是頂替他的下一任。怎麼,你有何見教?”
“竟有這等事。”梁徵有些吃驚,百年前他和那前任魔尊在魔界打夠了之後就去人間,專心找冥鴻找了許多年,竟不知有這等事發生。片刻,他皺眉一想,俯視著那新任魔尊,用手中的長戟指向對方道:“他就算被封印了也沒關係,你來與我應戰也是一樣。你同樣貴為魔界魔尊,應該不會拒絕決鬥吧?”
“與別人打倒是無妨,唯獨和你打……”那魔尊遲疑了片刻,深深嘆了口氣,指向遠處一棟恢弘的魔殿,殿頂赫然一道仿若破天般的巨大裂口,像是某種神兵在半空中將那本來恢弘的龐大魔殿生生劈作了兩半。
“那座滅世大殿,便是你百年前和前任魔尊相鬥時親手劈開的吧?哀哉,整個魔界花了百年的時間都未曾補好,你知道花了多少錢?我繼任魔尊後還不得不新建一座宮殿,因為原來那座被你劈得老漏雨……”他長嘆一聲,深深望向梁徵。“上次一打,你們毀了一整座城,那座城現在還在修補,你竟又來了!與你打,實在是打不起。”
“身為魔尊,你竟拒絕決鬥?”梁徵一愣,瞥了眼遠處那裂得頗為可憐的恢弘宮殿,抱臂道:“大丈夫何必計較細節?前任魔尊可從來隻字未提修繕補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啊。”
“當然,當年在他手裡魔界還是差不多完好無缺的,輪到我手裡,就被他毀得差不多了,不得不多搞基礎建設了。”那魔尊凜然道,銳利的眼神緊緊逼視著梁徵。“你一動手就轟塌半座城池,再來幾下魔界就完了!沒事的話,你怎麼不回人間去呢?我聽說你不是新娶了夫人嗎?魔界一日,人間一年,你倒捨得把眷侶丟在人間那麼久?”
這三界的八卦傳揚的當真是快。梁徵想,看那魔尊確實毫無戰意,自己也覺得百無聊賴,就收了那漆黑戰戟,傲然道:“我怎麼對待自己夫人又與你何干?沒膽應戰,就不要找頗多借口。”
說是這麼說,他的心裡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永遠都弄不清楚人間時間是如何流逝的,只覺得日月交替,人間的時間流逝得太快,對他而言時間的更替非常模糊。當然,這不能怪他,若是一個人被關在一個只有漆黑和飛雪的深山中幾百年,絕對也會對時間概念無比模糊起來,更何況他在那深山裡早就不只關了幾百年了。
自己到底把那笨蛋小鬼獨自丟在人間多少年了?!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然而他竟一時還得不出問題的答案。
“不要嘴硬。”那魔尊哼了一聲,瀟灑而冷酷的揚了揚唇角,笑道:“就在這魔界耽誤的這一會兒,你想想人間又過了多長時間?你真捨得?”
梁徵一皺眉,剛想回答,一個一身黑衣計程車兵飛也似的爬到殿頂,附在那魔尊的耳邊說了什麼,那魔尊微微一愣,隨即就搶在梁徵之前開了口。
“哼,我夫人讓我回家吃飯。”冷酷而英俊的魔尊整了整衣服,嚴肅對梁徵道:“不打了,你也別打了,咱們都收兵吧,沒什麼事,你就體諒一下。我夫人初來魔界,諸事不太習慣,不得不去多加陪伴,最近百年,希望你沒事的話……也別往魔界走動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