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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聽你悽悽切切的哭述了。

兒媳聲淚俱下的哀嚎著。作為兒子的張一表也許是忙著安頓後事,他始終沒有掉一滴眼淚。張一表考慮的是如何安葬母親才顯得闊氣。作為村裡致富帶頭人,他大肆鋪排了一番。僱了兩班吹鼓手,按照村裡有錢人的規矩:給老母親還砌了墓穴。

出殯的那一天,天陰沉沉的。

大概再也不能跟婆婆面對面“交流”了,田舒哭得幾近閉過氣去,令在場的所有婦女和老人無不為之感動而掉淚。本家的幾個媳婦紛紛勸她:“別哭壞了身子,讓老人家放心地去吧!”

田舒不聽大家勸,依舊趴在棺木上,渾身戰慄地抽泣著。嘴裡還一邊跟婆婆訴說著:“媽,你就這麼狠心的走了,讓我以後跟誰訴說掏心窩子的話啊!媽···”看著她哭天搶地的樣子,本家的一位老奶奶從人群中蹣跚著走到田舒面前,一隻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背上。然後囁嚅著嘴唇說:“孩子,節哀吧!”田舒緩緩的抬起頭,一看是本家很有威望的張大娘,慢慢地吐出兩個字:“大娘!”看著張大娘,田舒不由得想起了婆婆,再一次哭了起來。張大娘繼續安慰田舒說道:“你婆婆在世的時候,你作為兒媳已經盡了孝道。不要再難過了,這是‘喜喪’啊!”

按照村裡的規矩,“陪靈{死人}坐席”已過,就該起棺發喪了。可田舒還在那裡哭著。最後被本家幾個男人硬拖了起來。

最後,在田舒的哭聲中,伴著如泣如訴的嗩吶聲,發喪的隊伍一步步向前移動開來。

正當隊伍前行的時候,突然,雷聲大作,頃刻之間大雨如注。

嗩吶聲隨即馬上停止了。大家冒雨急急地向前趕路。在雨的驅趕下,草草的安葬了老人。

等大家返回村裡的時候,雨也奇蹟般地住了。

第二天,田舒頭脹得要命。她強掙扎著坐了起來,悵然若失地看著窗外。

雖然是夏天,院裡的一棵老榆樹在昨天瓢潑大雨的澆灌下,樹葉卻落了不少。一陣風吹來,幾片落葉轉來轉去,最後轉了幾下停在院子裡牆角旮旯下。給人一種荒涼清冷的感覺。

第三十九節 喜添旺丁

埋葬婆婆後的第二天,田舒一直躺在炕上高燒不止。張一表極不情願地陪她來到醫院,檢查結果讓張一表喜出望外:竟然懷孕了!但醫生卻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說:“妻子懷孕這麼長時間,你作為丈夫一點也不知道嗎?”其實醫生哪裡知道:張一表很少與田舒溝通和交流,更何況田舒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即使在晚上休息的時候,張一表也早已沉沉的睡去,自己累得渾身像散架似的。因此,對於懷孕一事,田舒也不敢確定。

在農村重男輕女的風俗習慣影響下,對於年過四十的張一表來說,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他是多麼迫切希望有一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啊!偏偏在這個時候,田舒懷孕了!他能不高興嗎?

過了一段時間,精明的張一表為了“保險起見”,竟然託人從外鄉請了一個老中醫,親自“把關”——診斷田舒腹中究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老中醫詳細看過脈象後,一口咬定是男孩兒。張一表一聽蹦出老高,連忙擺酒“犒賞”這位神醫,還送給他一筆不少的診斷費。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果然不負“眾望”——田舒亮亮堂堂地生了一個“帶把子”的小傢伙。

從此以後,張一表是天天圍著兒子轉,村支部也懶得去。對田舒更是恩愛有加,生怕母子倆有什麼閃失。

一天,田舒抱著白白胖胖的兒子,一邊餵奶,一邊“寶貝,寶貝”叫個不停。張一表心想:兒子總不能老是稱呼寶貝吧。我應該起個響亮點的名字,該叫啥啊?張一表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官名張才俊,老子一表人才,兒子更應該才華橫溢,儀表堂堂!他覺得自己真的挺有才的,連兒子的名字都起得這麼“高深”!小名呢,就稱呼張小俊吧。

張一表的身份是今非昔比了。腰包鼓囊囊的暫且不說,而且名分地位也與日俱增。就拿人們對他的態度就已經很明顯了。現在每當張一表行走在街頭小巷的時候,人們總會駐足向他問好,更有“別有用心”的村民甚至開始“點頭哈腰”了。是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昔日在村支書王權貴面前總是言聽計從,如今,王權貴已經力不從心了,雖然還在書記的“寶座”上苟延殘喘著。可是,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張一表不僅有“說話的權力”,而且在“桌面上”王權貴還是讓他幾分。老書記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己已經老了,能保住這個位置,瞅機會撈一把就行了,更何況張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