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回到縣城時,天色正值黃昏,集市的小販和百姓寥寥無幾,或是收攤回家,或是買完東西回家,只有幾個大商鋪和酒樓還在營業。
縣衙的旁邊,有一座二進宅子,那便是本縣縣令的府邸,王凝之走了偏門進入。
當然,縣衙也可以供縣令居住,一般都是單獨劃出一個小院,除了有點人多眼雜外一切都好。
原本門房見到一身布民的王凝之,還有些不敢相認,這哪是縣令,這分明鄉下來的土包子吧,但仔細瞧了一會,還是認得出來,連忙恭敬請了進去。
幽蘭正在後院栽花,瞧見王凝之,亦不由有些驚訝,這下鄉才三天吶,面板曬竟得有些淺黑色了,原本沉眸的雙眸,還多了幾分神采飛揚之感,真是大變樣了!
“郎君我在這呢!在這兒呢”
幽蘭急匆匆的走向王凝之,臉上不由生出一抹溫情的笑意。
聽到這個溫婉的呼喊聲,王凝之不由停下腳步,只見幽蘭身襲深藍儒裙,容顏乾淨白嫩,娉婷嫋嫋,提著衣裙快步走了過來。
“幽蘭剛才在栽花啊,怪不得呢,花香都飄散到我這了,栽的什麼花?”
“栽的是海棠花,記得郎君也喜歡呢”
幽蘭抬眸看著廊下等候自己的郎君,步子又更快了,轉眼間,便撲到了他的懷中,一面道:“三日不見,郎君除了曬得有一點點黑,什麼也沒變……”
說著,幽蘭柔軟如玉的身子便緊緊貼在了王凝之的胸膛上,感受著微熱的身體,臉頰不由生出一絲紅暈,但想到同床共枕時,卻也不羞了。
王凝之見她久久未說話,便主動開口道:“幽蘭這幾日讀書了嗎?”
“當然讀了,郎君要檢查嗎?”
“不必了,我知道幽蘭肯定讀了,而且讀得很好”
王凝之拉著幽蘭的手,邁著閒散的步子,來到府邸的正房。
幽蘭悄悄關上房門,在桌上倒了一杯茶,便要給王凝之寬衣解帶……
一開始,王凝之確實是被動的,但架不動幽蘭迷離的眼睛和軟嫩的身子,原本在鄉下,羅氏有意無意的誘惑已經讓他臨近乾柴烈火了,這下被幽蘭徹底點燃,哪能輕易拒絕。
到了半夜,隨著床塌的晃動的聲音漸漸停止,二人做完了事情,蓋上一角被子便休息了。
早上起來,王凝之大口喝了幾杯涼茶,換了一身七品官袍,又和幽蘭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去縣衙上班了。
縣衙的大門前,一大早便有幾個衣衫破舊的百姓鳴冤狀告,路邊的行人早已見怪不怪,紛紛勸他們趕緊回家。
畢竟讓縣衙的老爺們看到,準沒什麼好果子吃,即便明面上不會動粗,但肯定有法讓他們閉嘴,更何況也沒需要要顧忌的。
很快,第一個來縣衙上班的官員來了,幾個百姓見他年齡雖不大,但身穿嶄新的官袍,身後跟著十多位護衛,讓人一看便知,這是個大官!
“使君,草民見過使君,草民有冤啊……”
領頭的百姓直接跪在了這位大官的膝下,似乎抓到了一個救命稻草,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這位便大官便是王凝之了,他原本是要走偏門的,但聽見正門好像有喊冤的聲音,便一路走到這裡。
王凝之見此情形,連忙將幾人依次扶起,說道:“鄉親們不要著急,跟我到縣衙慢慢說來”
“好,好!”
這幾個衣衫破舊的百姓顯然沒有想到,竟然真有使君肯聽他們的冤屈,一開始他們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因為他們已經在此狀告足足有一個多月了。
而突如其來的希望,讓他們的手腳不由激動起來,蒼天啊,果然是憐憫苦心人的!
到了縣衙的偏廳,王凝之徹茶請他們入座,但他們哪見過這場面,紛紛搖頭不肯坐。
即便是王凝之親自扶著他們坐下,依舊不肯,王凝之知道,他們骨子裡的卑躬屈膝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可以改變的,也沒有再強求。
雖然如此,但王凝之可以三位衣裳破舊的百姓一起站著,一面依次給他們遞了茶,問道:“某剛剛上任不久,沒有第一時間聽取幾位的冤屈,實在愧疚,現在可以放心的講出來了”
“唉!使君不知啊,咱錢唐有一個土霸王名叫朱玄,是朱氏的嫡脈,他和他的幾個狗友一天屁事不幹,專挑貧苦人家的不是”
“我和幾個侄子解甲歸田不久,便遇到了這種事情,氣不過上前理論了兩句,後來動起了手,被那朱玄一夥人打了一頓,我們被打一頓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