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上手的當兒,就只是黑衣人一個人出手動招,寇英傑似乎只在閃躲招架,設非深知武功妙諦者萬難看出其中究竟。
在黑衣人狂風驟雨般的攻勢裡,寇英傑偉岸的身子驀地向後倒了下來。
乍然看上去,他象是被黑衣人那隻踹起來的腳尖踢中了,即使沒有踢中,也勢必將要踢中。而黑衣人那一雙探出的怪手,看起來更是厲害,在黑衣人的雙手一腳之下,寇英傑的上、中、下三處要害,全都掌握在黑衣人毒招之下。
看到這裡,就連亭子裡的成玉霜,也由不住嚇了一跳,驀地站起身來。
絕妙的招式必欲在絕妙之境才得施展。
黑衣人如非穩操必勝,萬萬不能象眼前這樣出手,在他躍身飛足之際,已料定萬無一失,是以手腳上貫足了內功勁道,掌出腿飛,真恨不能將對方立斃當場。
天下事每多出人意料,眼看著黑衣人的手腳雙雙得勢,驀然間一股奇熱氣息,由寇英傑身上傳出來,黑衣人只覺得手腳上一陣子發麻,不容他第二個念頭興起,寇英傑就象是一尾揚波而起的大魚,斜竄而起。一種他生平從來也不曾領受過的感觸——手腳雖然雙雙命中,只是卻象是抓擊在一個極富彈性勁力的氣墊上,非但難收預期的效果,整個人身,更是不由自主的被這種勁道反彈出去。
這股子力道,由於出手人用力至劇,反彈得也就更為勁猛,一時間眼看著他身子球也似的彈了出去。
黑衣人再也難以保全他的悠然神態,身子剛一落下來,足下一連兩個踉蹌,噗通!坐倒在地。
對他來說,這種羞辱簡直難以承受:“好小輩!”嘴裡厲吼一聲,倏地躍身而起。只是對方那個年輕的敵手,已不再容他有所異動,身子一閃,如影附形般的偎了上來。在黑衣人根本還來不及轉動任何念頭之前,寇英傑的一隻手掌,已經按在了他的前胸之上。
一種巨大的力道,陡地由他心坎上強自攻入進來,給黑衣人的感受簡直是非同一般。
那一腔苦練經年的護身之炁,似乎在方一與對方這股勁道接觸之初,頓時為之瓦解冰消。寇英傑的手掌,更像是一隻巨大的吸盤,從此而發出的巨大吸力,竟使得黑衣人動彈不得。眼看著他身子觸電似的起了一陣急劇的顫抖,那張尖削瘦臉上所顯示的痛苦,更是無以復加。“你……掌下……留情。”說了這幾個字,全身已不禁抖成一片。
寇英傑冷笑道:“大膽狂夫,無故上門欺人,饒你不得!”話聲一頓,正待一掌推出,猛可裡人影一閃,成玉霜飄身近前。“且慢!”嘴裡說著,她的一隻纖纖玉手,已經格在了寇英傑那隻手腕之上。一種奇特的力道,陡地自她五指間電射而出,強而有力的阻遏住寇英傑逼向黑衣人的掌勢內力。
寇英傑一怔道:“前輩莫非還要與這等人討命不成?”
成玉霜目光一轉,向他暗施了一個眼色,遂道:“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任他去吧!”
寇英傑心知必有緣故,當時也就不再堅持,冷冷一笑,向著黑衣人道:“看在這位前輩分上,暫時饒你不死,下次再要犯在我的手上,可就沒有這麼輕鬆!”話聲一落,那隻按在對方前胸上的手掌微微一抖,黑衣人倏地身形一震,向後退開。他身子一連向後退了三四步,才得拿樁站穩,那張瘦削的臉一時變得通紅,只見他上胸一陣起伏,情不自禁地湧出了一口鮮血。
成玉霜見狀面色一驚,遂向黑衣人冷叱道:“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想死麼?”
黑衣人聆聽之下,大夢初醒似的一驚,倏地擰身縱出丈許以外。心裡這一口忿怨氣,無論如何難以下嚥,身子縱出去又轉過來,冷森森地笑了一聲,他手指向寇英傑道:“小輩,你報上個萬兒……聽聽,老夫忘不了你!”
寇英傑毫不猶豫的報出了名姓。
黑衣人重複著把寇英傑三字唸了幾遍,獰聲道:“姓寇的,今天晚上算你厲害,打人一拳,防人一腳,早晚我們還會碰面,那時候老夫將要連本帶利的向你討個公道。”
寇英傑冷笑道:“寇某隨時候教,只是老兄你是否還有這個能力,可就令人懷疑了!”
黑衣人濃眉一挑,正要反唇相譏,忽然神色一變,不禁面現驚懼,驚聲道:“寇小輩……你……”
寇英傑凌聲道:“你已為我五行真氣傷了肝脾,為保命計,今後卻是不得妄動肝火,切記,切記,否則五氣分岔,哪怕是華陀再世,要想保全閣下性命,也是難比登天!”
黑衣人聆聽之下,更不禁大吃一驚,怒火一牽,頓時觸及傷處,只痛得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