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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拒絕,然而事後回想起來,心裡卻頗不是個滋味。

現在的情形正是如此,寇英傑說不出為什麼會把郭老人與眼前的這個玉小姐聯想在一塊,然而那種感觸,卻是並無二致。

不知是怎麼回事,日間所見到的那位玉觀音玉小姐的影子一直在他腦子裡盤轉著。就他記憶所及,還不曾有過任何一個女孩子,能在初次照面裡,給他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玉觀音,這個外號確是很別緻,然而她是否真的姓“玉”?不可否認,這位玉小姐的確是個不尋常的女子。

他尤其忘不了在她離開臨去前的一瞥,那種包含了羞窘,憤恨與敵視的目光,即令他此刻回憶起來,卻也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得罪一個強敵,是不智之舉,如果這個強敵是個女的,尤其不智。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曾與這位玉小姐動過手,難以測出她的功力到底如何,然而他絕對相信這位小姐,絕非是易與之輩,必然是身負奇技,有著傑出身手的一個少女。

由這位玉小姐,使他聯想到了宇內十二令的鐵小薇,以及那位總令主鐵海棠的愛妾沈亮君……這些女人簡直沒有一個是好惹的,武功之高,駭人聽聞!

寇英傑想到這裡,不禁越加的激發他一番向上決心,這些日子以來,每當他靜下來的時候,他總會小心翼翼的展開郭老人贈送他的那捲金鯉行波圖來觀看一陣,每一次都會引起他極大的興趣,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一直吸引著他,使他更深入,更加聚精會神的研究其中的奧妙。然而,最終的結果,總是一片惆悵,最後不得不掩卷嘆息。

正如郭老人所說,圖中所暗藏的魚龍百變身法,端的是詭異絕倫,變幻虛實莫測,這種暗含著幾許天機的武功招術,如果一旦為人所解開熟習,必將為武林放一異彩,只怕任何門派武功,都將在此一詭異罕世絕功之下黯然失色。也就是因為這種力量的推動,使得寇英傑血液裡流動著無比的熱力,決心要把這卷金鯉行波圖內所包含的魚龍百變身法參習透徹。

夜燈下,寇英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悽迷的燈光搖曳著他的憔悴的身影。他把背部倚向牆,耳中恰於這時聽見了隔院宿客所唱出的淒涼句子:“一燈如豆悽照旅,夜涼如水,好夢難求。最怕更催,噫——唏——啞——最怕更催!”

唱詞人語音沙啞,那曲調又屬一般人難以聽懂的秦腔。然而此時此刻,一經入耳,卻能激起寇英傑無限感傷和幾許的遊子思鄉情意。

他原是江南世家子弟,只因幼年喪父,母親改嫁他鄉,因不容於繼父而棄文習劍,先入行意門,後轉冀北馬家攻習刀法,又因不容於馬氏二子而遠走邊荒。悽離的身世,有如一根根鋒銳的芒刺在刺痛著他,疊印在他眼前的,是一幕幕朦朧的往事……

乍然一驚之後的現實,卻是陳列在一隅的那個黑漆大棺材,他陡然驚立而起,啞然發出了一聲長嘆,興出了人生如夢的感覺。“睡吧!”他對自己說,隨即脫下了身上的長衣。

就在這襲長衣脫下的一瞬,他忽然發覺到系在頸項上的那個水晶瓶,從而使他滋生出一種綺麗的溫馨感覺。在燈下,他由不住地細細的觀望著這隻晶瓶,洞悉著深嵌於瓶內的那個絕世美女郭彩綾。誰知道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使得他大吃一驚,只覺頭上轟然一響,半身發麻——晶瓶內那個美麗的少女,竟然和日間所見的那位玉小姐極其相似。

豈止相似,如果把兩張臉疊印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人。眼睛、鼻子、嘴,甚至於眼睛裡流露出的那種神采,和她那牽引上彎的嘴角弧度,都極其彷彿,如果說兩者有相異之處,也就是衣著方面的差異。

把晶瓶又拿近了些,再仔細的看了一陣,腦子裡追想著日間那位玉小姐的音容,再和瓶中少女互一印證,兩者顯然正是一人。“天啊!”他心裡面叫了一聲,禁不住發起呆來。

“玉小姐?”他在想,“為什麼人們這麼稱她?一個姓玉,一個姓郭,怎會牽扯在一塊!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匆匆穿上長衣,開門步出。

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各個房子裡的燈都熄了,穿過第二進院子,才看見櫃房裡現著燈光。寇英傑走過去,見房子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帳房先生,正在核對帳目,算盤珠子撥的劈拍亂響。另外的一個是蓋三,正坐在板凳上打著呵欠。

蓋三也發現了他,忙不迭的由凳子上站起來:“咦,這不是寇爺麼?怎麼這麼晚了,你老還沒睡?有什麼事麼?”帳房先生的算盤也停了下來,奇怪的打量著他。

寇英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