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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峭崖,深澗幽谷,過程上艱難得多,卻也相對的容易掩隱行藏,魁首,我看這妞兒十有八九

是摸進山裡去了,否則,為什麼這一路來都不見人影?”

燕鐵衣道:“也不盡然,一路上我們是馬不停蹄的連夜趲趕,舒妲說不定不似我們這樣

急切,只要她隨便在那個地方耽下來歇上一陣,我們就追過頭了。”

崔厚德憂慮的道:“如果萬一她揀了山間小徑去走,可不就錯開啦?”

手指在鞍上的“判官頭”敲了敲,燕鐵衣道:“不大可能。”

崔厚德嘆了口氣:“怎會不可能呢?在她這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情況下。”

燕鐵衣懶洋洋的道:“她並不知道在無意中留下了指引我們方向的痕跡,而且,她要活

著,在人多的地方比較容易活下去,深山大澤之內,到底活得辛苦。”

體會著主子的話,崔厚德扮起笑臉:“魁首這樣一講,可就透著點意思了。”

燕鐵衣唇角一撇:“你還嫩得很呢,崔厚德,別看你已在道上吃了這些年的冤枉飯!”

打了個哈哈,崔厚德自嘲的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和魁首稱量,屬下我自是相差

不可以道里計,但同一般角兒比,嘿嘿,不是我誇口,卻也強上一籌呢,就以狗熊熊道元來

說吧!”

燕鐵衣雙眼半合,無精打彩:“謙才受益,崔厚德。”

崔厚德咧著嘴道:“我一向是謙,就怕魁首還不明白我有那多的長處,所以……”

燕鐵衣道:“對你來說,我已夠了解了,瞭解到令我不想再費腦筋啦。”

怕再說下去要吃癟,崔厚德趕忙岔開話題:“魁首,眼下我們要幹啥去?”

燕鐵衣指著街口的一家客棧大門,道:“歇一會吧,在那裡。”

崔厚德笑逐顏開:“真是皇恩浩蕩,魁首,這一身骨架子都快在馬背上顛散了!”

燕鐵衣道:“少羅嗦,敲門去。”

答應一聲,崔厚德放馬先行,搶到那家猶未開市啟門的客棧階前,飛身拋鐙,“冬”

“冬”“冬”震天價響的擂起門來。

等到睡眼惺忪,打著哈欠的店小二來開了門,燕鐵衣也已到了,他根本懶得多說話,崔

厚德業已叱喝著交待了一切。

開客棧,做的是過路買賣,侍候的人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牛鬼蛇神,無所不包,無所

不有,店夥計的眼皮子該有多寬,有多靈?五方雜處的場合,要的就是那一分眼力,燕鐵衣

和崔厚德一到,店小二就知道是江湖上的爺們來了,經驗告訴他,這類的人王,最不能得

罪,否則,吃不了兜著走都是說輕快了,一個弄不巧有兩條命也不夠墊的;陡然間,他振作

精神,顯得十分殷勤,招呼著燕鐵衣與崔厚德進了上房。

這是樓上甬道最前面的兩間相對的客房,倒還清靜明爽,店小二張羅了茶水之後,正待

退出,崔厚德已叫住了他。

垂著手,呵著腰,這黃皮寡瘦的店小二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爺,還有吩咐?”

崔厚德打量著店小二,皮笑肉不動的道:“大清早,天只朦朦亮,我們卻在這個不該投

店的時間來投店,你是不是覺得挺奇怪的?”

店小二陪著笑道:“這也是常事,爺,出門在外嘛,各人有各人的營生,起早趕晚也不

一定把握得準,我們開客店的理該侍候各位,什麼時辰來全都一概歡迎,而且保證賓至如

歸。”

吃吃一笑,崔厚德道:“說得好,吵擾了你的好夢,你也不羅嗦麼?”

店小二忙道:“爺客氣,小的那敢?這是分內的事哪。”

一雙環眼睜得老大,崔厚德慢吞吞的道:“夥計,你的大名是怎麼個稱呼法?”

又是迷惑,又是忐忑,店小二神色不寧,提心吊膽的道:“小的姓潘,潘金蓮那個潘,

爺就叫小的老潘好了。”

點點頭,崔厚德道:“很好,老潘。”

這位“老潘”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撲通著,卻摸不透對方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野藥?他呆

呆的站著,黃瘦臉上儘管堆著笑,但笑的味道已經走了樣啦。

崔厚德回頭望了望斜倚在床頭的燕鐵衣,燕鐵衣閉著眼,卻似看得清清楚楚般微微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