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傅乾的這番說辭並沒有說動鍾繇。但見後者緊鎖著眉頭,沉吟片刻後,突然斬釘截鐵地下令道,“傳令下去,無本府號令,全軍不得擅自出戰。”
“為何!?”傅幹神色一驚,連忙不解地追問道。在他看來曹軍自高幹起事後在幷州僅保有上黨一郡是遠遠不夠的,為了確保冀州與司隸不被襲擾,曹軍至少得重新佔據重鎮太原才行。而眼下的高幹又恰恰被趙雲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傅幹又怎會甘心放棄。
鍾繇卻並不理會傅乾的急切追問,但見他一邊繼續落筆練字,一邊不動聲色地說道,“且不論上黨兵力尚不足以強攻太原,就算此刻本府能收復太原,丞相也不會准許本府插手蔡安貞的攘夷之戰。”
聽出鍾繇弦外之音的傅幹不由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府君之意是……”
鍾繇則在筆走龍飛間兀規勸道,“彥才莫急,幷州戰雲初聚,惡戰還尚未開啟。”
傅幹被鍾繇如此一提點,這才想起高幹、袁譚固然是逆賊,但打著攘夷旗號的蔡吉也不見得是曹丞相的真盟友。更何況僅以實力而言,高幹與袁譚不過是四肢之疾,坐擁四州之地的蔡吉才叫是真正的心腹大患。雙方在幽並二州爭戰時間越長,消耗得越厲害,對曹操而言便越是有利。或許正如鍾繇所言,自己剛才實在是太過心急了。等蔡吉與高幹等人陷入惡戰之後,再出兵太原也不遲。想到這裡傅幹當即自嘲地拍了拍腦門,失聲笑道,“府君言之有理,是幹關心則亂,竟忘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不過這一次鍾繇卻並沒有隨著傅幹一起大笑,他不出兵太原固然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但更為重要的原因是他還沒看清蔡吉與高幹之間路數。至少據鍾繇所知蔡吉帳下絕不止趙雲一員大將,其左右甚至還有賈詡那等毒士相助,所以他相信蔡吉現在的所作所為很可能只是一個幌子。反觀高幹雖節節敗退卻也尚未派出鮮卑騎兵,因此也不能僅憑趙雲奪取幾座城池就斷言高幹部不堪一擊。故而依照鍾繇的判斷蔡吉與高幹等人到目前為止都尚未使出全力,那他鐘繇自然也不會將手中有限的兵力貿然投入混戰,為蔡吉分擔壓力。畢竟好鋼得用在刀刃上,如此方能對得起曹丞相委以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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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節 平城謀策
相較小心謹慎的鐘繇,遠在平城的討逆將軍府內這會兒卻是一片人聲鼎沸。趙雲連下三城的戰報就像水滴油鍋,讓高幹、袁譚、步度根三部兵馬徹底炸開了鍋。特別是那些隨步度根入關的鮮卑勇士個個自負勇猛過人,叫囂著要殺盡幽州名將。那曾想還未等他們縱馬出擊,對方竟先行殺上了門來。
如此**裸的挑釁徹底激起了鮮卑人血液中的嗜殺之意。這不,還未等身為主帥的高幹發話,坐在底下的幾個鮮卑壯漢就已紛紛拍案而起,宛如野獸一般怒吼起來。嗓門之大直震得在場眾漢將的雙耳嗡嗡作響。
高幹雖感受得到鮮卑人高漲的殺氣,卻終究聽不懂對方在吼些什麼。於是深感好奇的他不由探身向步度根問道,“單于,這是何意?”
坐在高幹左手邊的步度根年約四十上下,身穿一件貂皮緄邊的白色長袍,留著一臉亂糟糟的絡腮鬍子,倒是其頭頂部分的頭髮被幹淨利落地全部剃光,只在兩鬢留有少量餘發作裝飾。話說這個時代的鮮卑各部尚未形成統一的風俗習慣。單從髮式上來講,有留辮子的索頭,有剃光的髡頭,還有乾脆披髮的。服飾上同樣也是千差萬別。像步度根這般髡頭白衣的裝扮便是典型的東鮮卑貴族裝束。但同樣的裝束到了漠北鮮卑,卻會被蔑稱為“白虜”。這種風俗上的不統一可能也是後來鮮卑快速漢化的誘因之一。
此刻面對高幹的詢問,步度根顯得頗為自豪,但見他指著其中一個身材最為魁梧的鮮卑勇士傲然道,“吾鮮卑勇士在向狼神祈願,誓取齊將首級!”
步度根的漢話雖說得挺溜,但在座的高幹和袁譚卻並沒有被他的豪言壯語所打動。特別是曾經參與過官渡之戰的袁譚,直至今日都還清楚地記得當年顏良首級擺在錦盒中的模樣。因此他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清楚他們此番面對的是怎樣一個棘手的對手。
此乃陣斬顏良的趙子龍。豈是爾等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