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衛戍區司令。這時候他帶人來闖宮,顯然是要與太子爭位。
宮中形勢,驟然變得兇險!
正在值勤的殿帥何瓘見勢頭不對,便在殿門仗劍而立,不許任何人入內,並喝令鄆王趙楷後退。趙楷連忙滿臉堆笑,上前說道:“何帥難道不認識我趙楷嗎?”何瓘以長劍指著趙楷道:“我雖認識大王,但此物不識!”
利劍寒光閃閃,直逼鼻尖。鄆王趙楷與眾內侍見狀,面面相覷,隨即惶恐而退,一場風波才算消彌。
徽宗去意已決,宰執大臣們拗不過他。大家都知道,現任皇帝一走,以往的好日子就走到了盡頭。第二天,君臣在分手之前,相對痛哭了一場。
哭罷,徽宗道:“內侍們都說禪位為大錯,真是浮言可畏!”
吳敏聽了一驚,他擔心形勢逆轉,就在人群中抗聲道:“何人說禪位為錯?請斬一人,以儆效尤,”
徽宗擺擺手,表示不想追究,當然,他也決不可能輕易改變主意。
自此,在大宋權力中心的舞臺上,他就漸行漸遠了。
我們再來看欽宗。欽宗被幾股力量推著,當了這個朝不保夕的末代皇帝。如今的龍椅,是連窮掉底的老百姓也不會羨慕的,
不過,欽宗好歹比他老爹要有正事一些,既然不得已坐上了這個燙屁股的皇位,就不能坐以待斃。三天後,他聽從執宰們的意見,下令節度使梁方平率領禁軍精騎七千,前去守衛黎陽津北岸,又指派步軍都指揮使何灌帶兵兩萬去扼守黃河。
國難當頭時的奮勇登場(10)
這個棋路本來不錯,近三萬兵馬加上黃河天塹,肯定夠金軍喝一壺的。但後來出現的情況卻表明:戰時皇帝,光棋下得好還不行。
軍事部署完畢,欽宗馬上在延和殿召見了李綱,討教安邦定國之計。欽宗對李綱當年的直言勸諫,印象極深,特別提起了論水奏疏的事,對李綱的孤忠大加讚揚。隨後,任命李綱為兵部侍郎。
這一任命,標誌著李綱從此走入大宋的政治中心,以文臣身份介入了軍事行動。
李綱叩謝後,當場向欽宗遞交了一封奏疏。
這封奏疏,抓住了欽宗與徽宗在治國理念上的差異,敦促欽宗進行政治革新。他逐個點名,痛斥“六賊”之誤國害民。他說,昔日孔子任魯國司寇,七日而誅少正卯,今陛下即位已經累日,卻不見有決斷之舉,群臣為之猶疑。
接著,他談了為什麼要換掉現任宰相、臺諫之臣的道理。他說,天下之事,惟有宰相可行;惟有臺諫可言。宰相坐於廟堂之上,與天子協商治國;臺諫立於殿堂之間,與天子爭是非。如果他們失職,則為宰相者何以領袖百官、安撫四夷?為臺諫者何以糾百官之邪、諫皇帝之惡?他們尸位素餐,就是無補於國家;他們沉默不言,就是危害宗社。其罪惡,不是一點點!
他說,拿掉“六賊”,是“上應天心,下順民欲”的大好事。望陛下為宗社生靈大計,斷然處置。那樣的話,人心大悅,夷狄就不難抵禦了!
李綱的話,欽宗聽著順耳,龍心大悅,意猶未盡。第二天,也就是臘月二十九日,欽宗又下旨召見。
這次,兩人談的是軍國大事。李綱向皇帝進呈了著名的《論禦寇用兵札子》,縱論金軍入寇以後的局勢和對策,顯示出他很不一般的戰略眼光,決非只懂舞文弄墨的書生可比。
他說:金國大軍入寇之後,兵勢迫急,國事可憂。而廟堂大臣,紛然驚擾,起初無禦寇之先定之計,繼而所發命令,皆失事機,使四方州縣無所適從,萬民無所依託。而陛下初即大位,因謙虛之故,威信未立,號令未行,賢材未用,奸邪未去。如此,何以抵禦大敵、守護宗社?
然後,他一口氣提出了二十條建議。針對當前戰守、統兵、募兵、錢糧、兵器、情報等方面問題,逐一道來。
他對抗擊金軍的戰略設想,總體上是一個“守”字。金大軍深入,戰線過長,人地生疏,不可能久留。因此宋軍只要堅持“固守之策”,早晚可以看到金軍狼狽撤退的時候。李綱的辦法是:大量招募士兵與民夫,廣張聲勢,屯軍在要害地段,堅壁深壘,不與爭鋒。等其氣墮,再議征戰也不遲。
他分析:金大軍侵入,目的無非有五:一、要求“尊大之禮”,也就是要求大宋承認金國的皇帝之尊,抬高自己;二、索要叛民;三、想要多加一些“歲幣”;四、責備我方首先敗盟的責任;五,欲割河北之地。
對於“尊大禮”,李綱的意見是:不管他那麼多,不妨屈體事之,他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