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以及胡攪蠻纏來放手一搏了。她思維混亂中忽然想起剛才從這個男人身邊拂袖而去的金髮女郎,瞬間精神抖擻,衝口說道:“人家把你甩了趕緊找找自身問題好不好?到底是智商不足還是身體缺陷,是心理變態還是生理疾患?你把火氣撒在別人身上有意思嗎?這年頭兒誰還沒跟老外談過戀愛?誰還沒被老外閃過腰?你好自為之吧,否則我不客氣。”她還想烘托一下氣氛,往他身上潑些酒什麼的,可惜兩個人的杯子都空了,只好作罷。
局面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方童只剩下儘快逃離現場這一條路了。她拿起揹包,氣勢洶洶的跳下高腳凳,推開門走出酒吧。已經半夜十一點了,好在這是香港,講究夜生活的地方,往來的行人車輛還不少。方童站在路邊攔了一會兒計程車,很快就陷入絕望,車是不少,都是私家車,計程車本來就不多,還基本都有乘客,最崩潰的是,天上淅淅瀝瀝飄起了小雨,這一來,打車更是難上加難了。
看來不求助於阿俊是不行了,總不能露宿街頭啊,大半夜的給阿俊打電話讓他來酒吧接自己,方童認為,這是極端不靠譜的。孤男寡女,夜黑風高,再加上酒後情緒不穩,這能不讓人遐想嘛,還是打給Flora吧。方童撥過去,是關機,她急眼了,也顧不上之前的擔憂了,立即打給阿俊,同樣是關機的提示。
方童就差在路邊捶胸頓足了,這一對兒佳偶是麻壇搭檔,平時只要有時間就攜手征戰,對麻將愛不釋手,一旦進入戰局,馬上手機關機,六親不認了。他們以前還邀請方童參加,方童也會幾下子,沒事時還在手機上跟人家比劃比劃,不過除了逢年過節的跟家裡人試試身手,確實沒真刀真槍幹過,所以婉拒了。
現在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雨越下越大,目前來看,能夠派上用場的,大概只剩下一張厚臉皮了。方童咬牙跺腳,打定主意後扭身往裡走,到酒吧門口,一抬腳,高跟鞋在溼滑的臺階上歪倒,她疼得嗷的叫了一嗓子。這回就真的是狼狽不堪了,方童彎腰揉了揉腳脖子,一步深一步淺的走到吧檯邊上。
男人還在原處坐著,方童心裡詛咒了他幾句,把淋得半溼的頭髮隨手打理一下,衝著調酒帥哥拋了個媚眼。Jack會意的點點頭,忙完手裡的活兒就走到方童的座位前,笑著問:“靚女有事找我?”
“你看,外面下雨了,計程車實在找不到,你們這裡提供幫忙叫車的業務嗎?”方童討好的眨眨眼。
Jack皺眉想了想,熱心的說:“這個倒沒有,不過如果你自己開車了我可以幫忙找代駕司機的。”
方童心裡一涼,關於喬森和安娜的煩惱這會兒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她一心就想著怎麼才能回家。Jack雖說是陌生人,好歹是這個酒吧的員工,相比其他根本不認識的人來說,相對能安全一點兒吧?何況現在自己的腳還扭傷了,正一跳一跳的疼,恐怕實在不能再出去碰運氣等計程車了。而且除了阿俊和Flora,其他的朋友都是泛泛之交,人家誰會聽你一個電話就跑出來接你呢?
想到這裡,方童咽嚥唾沫,下定決心般對他說:“那個,帥哥,我住在MAXAIR附近,MAXAIR聽說過嗎?你下班順路的話能不能捎我一程,我會付車錢的。”
“這樣啊,我倒無所謂,不過酒吧凌晨兩點打烊後我才能下班,要不然你先喝酒等等?”Jack說完,歪著頭想了一下,忽然一擊掌,探過身子跟方童身旁的那個男人商量:“沈先生,阿政今天要不要來接您的?這位美女遇到了麻煩,您能不能……”
方童見事情有了轉機,馬上忘卻之前種種不愉快了,她想這男的雖說人品一般,但既然是瑞克萊的員工,那就必然比Jack更加安全可靠些,要是他能出手相救,我就立即鞠躬認錯,俯首稱臣。男人從口袋裡掏出皮夾,付了賬,看也沒看方童一眼,他從高腳凳上慢慢挪下來,趔趄了一下,跛著腳往前走。
方童震驚了,她睜大眼睛使勁看,終於確定他不是坐得太久腿麻了,或者是鞋子不合適磨腳了,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在那個人背後小聲說:“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瘸子,要不然我怎麼可能……”
還沒說完她就知道自己失語了,男人回頭惡狠狠的瞪著他,也不說話。“不是,不是,是殘疾,我真不知道你是殘疾人。”方童亂了分寸,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去MAXAIR附近是嗎?”他被方童驚恐的樣子逗樂了,連忙咳嗽一聲掩蓋笑容。
“嗯嗯,您方便嗎?”
那人往外面指了一下,低著頭對方童說:“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