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託他對安蔓的後事多多上心,按說這兩天正是手續、火化和儀式的時候,但是單志剛發來的簡訊裡,一條都沒提到安蔓。
不不不,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這些日子受司藤影響,難免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秦放自嘲地笑笑,順手就撳了單志剛的電話,反正是要回杭州,跟他說一聲也好。
……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應答……”
秦放的眉頭漸漸皺起來,撳斷電話之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另外撥通了公司業務部門經理的電話。
那頭顯然沒想到是上司的電話,怕不是以為老闆突擊查崗,很是一陣手忙腳亂:“哎秦總,我……我在上班路上,今天堵,車子動都不動……單總?哦,單總請假了,好像有點事,好像沒打電話,發簡訊給幾個部門負責人的,雖然兩位老闆都不在,但是我們各項工作都很正常,有流程在,沒什麼大問題……”
第⑥章
周萬東的生物鐘掐的很準;趕在天亮之前醒過來;帶著賈桂芝離開落腳的那間屋子,寨子里人多眼雜的,還得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先避一避:好在苗寨建在山上;曲裡拐彎的,很容易就能找到偏地頭。
賈桂芝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就跟沒睡醒似的;好幾次都是周萬東拽著她走的;好不容易在個破屋後頭停下來,周萬東躁得直拿手扇風;看看時間差不多,掏手機出來給秦放發簡訊;顛來倒倒來顛的還是那句話:在苗寨嗎?
昨兒他留意過,榕榜苗寨的確挺偏,估計很少有外人來,只要秦放還在寨子裡,打聽個一日半日的總會有眉目的。
簡訊發出去,長長吁一口氣,又低頭檢視自己胳膊上的傷:以前傷的比這重的都有,拿布條狠狠裹起來,撐個三五天不在話下,對近乎自虐的這一點,他是很有點自豪的,覺得自己吃得苦,下得狠,真漢子。
布條有些松,他一邊胳膊夾住,另一頭牙齒咬住拉緊,一邊拉一邊含糊不清問賈桂芝:“抓到了秦放之後呢?得先回麗縣吧,你男人的屍體還在冰櫃裡凍著,你不趕著處理,指著凍他一輩子嗎?”
賈桂芝說:“那是白英小姐。”
什麼雞同鴨講的,那不明明是趙江龍嗎,怎麼還字尾了一個小姐?周萬東狐疑地看賈桂芝,這才發現她是在自言自語,眼神飄飄的,跟昨晚上站在窗前時一個模樣。
這是還沒睡醒?周萬東拿手在賈桂芝眼前晃了晃。
賈桂芝就像沒看見一樣,嘴唇微微翕動著:“後來我又開窗看了,沒有人,我一定是在做夢。”
“白英小姐跟畫上長的一模一樣,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樣,都是旗袍。哦,不對,天冷,旗袍外面加了件大衣。”
“白英小姐一定是嫌我太慢了,她等的不耐煩了……”
話還沒完,周萬東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特嗨的重金屬音樂,賈桂芝渾身一震,登時就清醒過來。
來電顯上,“秦放”兩個字赫然在目,周萬東不耐煩地把手機翻過了面去,罵了句:“打個屁啊。”
又過了幾分鐘,秦放的簡訊回過來了。
“嗯,這兩天頭疼,睡覺呢。不說了。”
周萬東的嘴角現出得意的笑來:不著急,你睡吧,慢慢兒睡,這苗寨就這麼大點地方,睡醒了,老子也就找到你了。
***
從顏福瑞通知秦放收拾行李到開車離開,前後不過一個半小時。
司藤照例坐後座,顏福瑞坐副駕,顏福瑞上車的時候,秦放一連看了他好幾眼,又回頭看司藤,那意思是:他怎麼也跟我們一起啊?
沒道理啊,瓦房的事不是已經結了嗎?你顏福瑞不回青城,反而跟著一起去杭州,不覺得說不過去嗎?
司藤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愣著幹嘛,開車啊。”
山路寂寂,一路無話,中午停車吃飯時,秦放又給單志剛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頭照例地不接,掛了電話之後,秦放編輯了條簡訊發過去:“你手機是不是又跟上次似的接不了電話了?哥們,咱不缺那點錢,趕緊換臺新的唄。”
十幾分鍾之後收到的回信,寥寥幾個字:“嗯,先湊合用唄。”
六個字,秦放盯著看了足有一分鐘,然後罵了句我擦,顏福瑞正低頭在他對面大口扒飯,聞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再然後,吃飯的動作都文雅了許多。
秦放馬上給業務部門的負責人打電話:“你,現在,馬上,帶兩個同事去單總家,對,讓物業給鑰匙,就說單總都幾天沒上班了你們擔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