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份權力也只是暫時的,期間若是言辭不當得罪了楊家……
同時,聽到楊九重的聲音,王洛則不由回神,點點頭,站起身:“正好,我出去透透氣。”
楊九重不由皺眉:“上使大人,守秘之陣的作用範圍有限,一旦離開高殿……”
“沒事,我和豐國公說話時會注意音量。”
楊九重仍有遲疑:“但……”
“那要不你來當這個組長?”
楊九重無奈低頭:“在下不敢……但還請在下派出兩名親衛,持秘帳跟隨,以防別有用心之人趁機窺伺絕密。”
“隨便吧。”
說完,王洛已經一步來到高殿外。
而豐國公南盈盈,見到王洛,立刻恭恭敬敬地跪拜行禮,姿態一絲不苟。
王洛笑了笑:“放心吧之前答應你的事都還作數,不用表現得這麼正經虛偽。”
南盈盈卻堅持將面聖的禮儀履行下去,姿態宛如慢舞一般,直至最後方才站直身子,換上輕鬆的笑臉。
“我知道,但我剛剛忽然想到,自我接任豐國公以來,好像就沒認真行過這套禮,無論是對上先帝甘英華還是當今的皇帝甘艾,抑或是楊施君……我從來都是隨意行事,哪怕在奉仙祭上都不例外。如今,倒是不妨趁著頭銜還在,補上這一環。再之後,應該也沒有能用到這套禮儀的地方了。” “所以,伱確定要直接去仙盟?不多留一會兒了?”
“確定啊,不然留在新恆也只有麻煩事……之前東都發生的那些事,我到現在都沒完全搞懂。而南方四郡一向被我當自家後院經營,結果關鍵時刻,卻被人在四郡陡然發動聲勢浩大的血祭,不單造成生靈塗炭,更險些徹底破了我的眾生願,令我當場殞命。這裡面絕不只有楊家人的功勞,必然是四郡中生出了許多叛徒。那麼接下來照常理,我應該回去四郡,將那些無恥坑害同胞的叛徒殺個人頭滾滾,再蓋上惡土,令其永世不得超生。不過,誰是叛徒,誰是忠良,又如何分辨呢?四郡位居要職之人,都是我當初親自辨認過,委以信賴之人,要從中選出叛徒……著實讓人頭疼。”
王洛點頭道:“其實楊九重給了我一份名單……”
南盈盈卻擺擺手:“算了,不看為好。”
“好。”王洛也不多說,隨手就將那份關乎無數人性命的名單付之一炬。
南盈盈笑道:“嘿嘿,這下就輕快了……說到底,釀成南方四郡慘劇的根源,還是我這豐國公治理無能。我因為修行眾生願,平日多有深入民間,更時常插手各地政務。所以我也一向自以為,不單是在大乘真君裡,甚至在幾位國公、伯侯中,我也算的上勤勉。但其實我執政時,多半都在率性而為,乃至一意孤行,很多決策部署都是純靠手下的能臣加班加點,才最終支撐下來。當初經營四郡,人事任免等問題,不是沒有身邊謀士提醒我,但我自恃修為眼力,從不當真……現在再回去搞清算,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是一種無能狂怒,太難看了。”
王洛說道:“這麼在乎難看與否,你的確也不太適合從政。”
“哈哈,上使大人真是一針見血……所以,四郡的事,我就乾脆放手不管了吧。反正南家能人輩出,沒了我這個大乘真君壓在頭頂,說不定反而能讓真正適合的人才出頭。所以,我這次來,就是專程向上使告別的。然後,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無論是在這邊還是那邊,都請儘管吩咐。”
這一刻,南盈盈的神態異乎尋常的認真,那雙因傷勢而暗淡的眸子裡,重新點燃了光。
王洛卻搖搖頭:“用不著你做什麼,待道路通暢後,你自去便是。”
南盈盈笑了笑:“那我就先把這件事記在賬上,日後隨時恭候差遣……”
隨著笑聲落下,南盈盈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夜色中,顯然她也看出此時王洛並沒有太多的談興,便不多停留。
而待南盈盈走後,王洛才嘆了口氣。
大乘真君……哪怕是因傷而退化的前大乘,也絕非易於之輩。這南盈盈嘴上說著心灰意冷,將她自己渲染地一事無成,其實不過是推托之詞,不想趟如今的新恆渾水罷了。
之前東都牽星臺上的事,因為天庭之主的仙律遮無暇,她不可能知道,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畢竟堂堂妙法金仙,都幾乎是毫無抗力地死在黜仙錄下……而後王洛當著無數人的面,連續幾道宣言,言辭近乎荒謬,卻霎時間深入人心,令萬眾折服,這其中蘊含的神通,是顯而易見的。
在那至高的舞臺上,連近乎抵達仙道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