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鍾守衡也因為她剛才那一句“忙”來了氣,見她情緒明顯不好,也不收斂,繼續說:“提前通知了你,讓你下週二去接機,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忙?”
季子期終於切切實實的察覺出了自己負面的情緒。
方天銘要來西城,沒有對任何人言明過,只給她打了私人電話,通知了她一個人,但是,他怎麼會知道?
倏然側首,撞進他水深火熱的眼眸,她的口吻開始漸漸發生變化,質問道:“你怎麼知道?”
鍾守衡不以為然,“查的。”
查的。
換言之,他在調查她,更甚,他一直都在監視著她。
這種被人窺探了私|密之事的感覺讓她打心裡面反感,就好像,自己徹徹底底的成了他眼皮子底下的獵物。
她不想跟他吵架,冷冷的駁斥了句,“你是閒的沒事情做了?”
他又閉上眼睛,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
“我不喜歡有人打探我的私生活。”她的聲音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所以,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他不說話。
她真心對這樣的他感到不可理喻,來了氣,成心鬧他,推了他一把,問:“聽見沒有?”
他還是不說話。
面對著他的沉默,她滿心的氣最終無處可發。
半晌,他忽然睜開眼睛,淡淡的問一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除了能隨時上|床做|愛,希望其他的互不干涉?”
這話,露骨到了極點。
但她終究是點了點頭。
鍾守衡忽然笑了。
這笑容,看似淡漠無波,但是細看之下,卻暗含一絲悲涼與傷。
“下週三GE會召開一次總經理初選董事會議,下午的時候程碩從私人渠道得知方天銘的行程,然後跟我彙報了一下,我猜他回來期間你肯定得在那裡。”他不再看她,望著上方,緩緩說道。
其實,話說到這個地步,有些真相,已經不言自明。
換言之,是他根本沒打探過她的私人生活,只是從公事上判斷出了這件事情而已。
他的語氣雖然聽起來沒什麼異樣,但她還是聽得分明,他已經明顯不悅。
她比任何人都瞭解這男人剋制自己的程度,通常情況下,從不輕易讓自己的情緒外洩,無論是喜還是怒,是悲還是歡。
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將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人。
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不用在意,不用在意,也自然沒有情緒。
一旦情緒洩露了,便證明,他對一些人或者是一些事放在心上了。
她的心裡有些不自在,張了張口,欲要解釋:“我……”
“我給你自由的空間。”然,不等她把話說完的,就被他給出聲打斷,他的視線在她身上落定,“你不必擔心我會沒底線的干涉你。”
“……”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低低的聲音繞唇而出:“以後該對我說什麼話,自己掂量著點,不然我真害怕哪天一個失手弄死你。”
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證明一件事。
他是真的,被她的話給傷到了。
一個人只有被另一個人傷到體無完膚的時候才會失去理智,從而放下狠話。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閉上眼睛休息。
這樣的態度,其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已經不言自明。
他對她動了氣。
到底是她誤會了他,心裡有個結過不去,見他跟她鬧脾氣,她也不好說什麼,翻身滾到他身邊,從背後摟上他的腰,側臉貼在他臉上,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
一個對自己從來以淡漠相待的女人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這誘|惑性,得多大啊……
鍾守衡差點就認輸了。
可終究心裡還是因為她剛才那番話憋了一股氣,不發洩出來他心裡不舒服,低聲說,“睡吧,我累了。”
難得得到她的主動示好,他不好好擺個譜,倒是真對不住剛才被她誤會了一番了。
季子期被他堵了下,卻沒有將放在他腰上的小手拿下來,悶悶的問:“我剛才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
背對著她,他笑了,那笑容在晚上格外刺目,緩緩道:“其實,你從來就沒對我放心過吧?”
她咬著唇,不說話。
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