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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話,因何必問有意曖昧地拿腔捏調,楚律立時尷尬起來,咳嗽一聲,後悔一時情急沒看清楚就將鎮紙連帶著花箋一時扔了出去。

沉水忙替楚律將花箋撿起來。

賀蘭淳身為最年長之人,便訓斥何必問道:“為老不尊,身為郡主的長輩,怎能說出這種話來?若再有下次,我便替你父親教訓你。”

“是,必問知錯了。”何必問忙起身領了賀蘭淳的教誨,嘴上如此說,心裡卻說楚律當真狠,若不是他躲得快,這張臉就要毀在楚律手上了。

“王爺,甘姑娘、賀蘭家三老爺來了。”

楚律將眼神從何必問身上收回,心道自己高估何必問了,這人哪裡知道什麼廉恥,怎會因楚靜喬成了他乾女兒嘴上就有個顧忌?

“請他們進來吧。”

“是。”翠墨在門外打了簾子叫甘棠、賀蘭淇進來。

甘棠進了屋子裡,瞧見人都齊了,便一一見過眾人,眼神瞄過賀蘭淳,心說自己雖不得賀蘭淳待見,但總有賀蘭家的人替她主持公道。

賀蘭淇見過楚律、賀蘭淳,又受了何必問、楚靜喬的禮後,眼神瞄過那坐在賀蘭淳身邊動也不動的聞天歌,冷笑道:“這是誰家姑娘,好大的膽子,見了人來動也不動一下?”

“爹,這人就是三叔?”聞天歌問賀蘭淳,“你們怎麼一點都不像?他看著比你要老十五歲。”

賀蘭淳只覺得自己越發不像賀蘭家的家長了,竟然會覺得聞天歌這話痛快,開口道:“他是姨娘所出,是以與為父不像。”

賀蘭淇見聞天歌喊賀蘭淳爹,賀蘭淳坦然受之,心裡顯示詫異,隨即便又收斂了方才訓斥聞天歌時的義正詞嚴,一臉懇切地語重心長道:“市井傳言阿辭看上了一女匪?大哥,萬萬不能由著阿辭再做下糊塗事。”

賀蘭淳點了點頭,笑道:“你來益陽府做什麼?”

“大哥遲遲不歸,老祖宗叫二哥兒暫代了族長一職——大哥也知道過年族裡事多,祭祀種種,都斷然少不得族長。老祖宗說阿辭雖不堪,但總是賀蘭家的子孫,說是既然阿辭跟甘姑娘淵源甚深,兩人之間的情緣牽牽扯扯了幾十年,定是上天註定的孽緣。但不管如何,總是上天註定的,便許了他們二人成親。”賀蘭淳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祖宗,是閹了賀蘭家所有雞鴨的那個?”聞天歌看了眼何必問。

何必問一時後悔自己跟聞天歌提了這事,便點了點頭,因這老祖宗是賀蘭淳母親,他這外人不好再說旁的。

“難怪你們中原人說,老而不死是為賊。”聞天歌又說道,心想這老祖宗太狠了。

賀蘭淳咳嗽一聲,不等賀蘭淇教訓聞天歌,便先訓斥她道:“對長輩要尊重,不可冒犯長輩。”訓完了聞天歌,卻知聞天歌用詞或許不妥當,但意思卻是對的,這家裡的老祖宗果然是年老昏聵了,早年家裡老祖宗自是十分寵愛賀蘭辭的,但後頭因賀蘭家傳出溫雅一事,這素來規矩嚴整的老祖宗便有些疏遠賀蘭辭,待賀蘭辭離開京城來了益陽後,老祖宗便不許人再提賀蘭辭;等到賀蘭辭出家後,老祖宗更是恨不得賀蘭家沒賀蘭辭這麼個人,在有心人挑撥下,她也曾兩次三番地提出將賀蘭辭從族譜裡除名。

愛之深,責之切。老祖宗的心思賀蘭淳也是深有體會,但眼下老祖宗會糊塗到叫賀蘭辭“破罐子破摔”以便令他再無回賀蘭家的機會,可見老祖宗對賀蘭辭已經不是責之切,而是恨之切了。

甘棠因自己個此時也算是有長輩做主的人了,面對賀蘭淳的時候也沒了怯意,開口道:“伯父,這事是老祖宗定下的,甘棠卻不想逆了你的意思……”看見聞天歌揚起了手,聲音一顫,又接著說道:“但是老祖宗年紀大了,若是違了她的意思,叫她有個三長兩短,又委實會叫甘棠自責。”

聞天歌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見何必問一直看她,就似怕她從頭上抓出什麼東西來一般,就納悶地收回手,又看向賀蘭淳。

賀蘭淳原以為只是賀蘭淇這不入流的人做下此事,不想又有個老祖宗攪合裡頭,如此一來,甘棠跟公雞拜堂一事,就不是如聞天歌早先所說那般,他們想不認就不認的了。

“……三叔,不知世伯人在益陽府對賀蘭府上過年可有什麼妨礙沒有?據說必問這何家的頂樑柱不在京城,今年給賀蘭家送禮的人都少了許多。”何必問得意道。

賀蘭淇心道何必問這浮誇之人又在沾沾自得,得意又意有所指地說道:“賀蘭家過年還如早先一般熱鬧,王公大臣紛紛前來,便是如今,賀蘭家的過年宴席也還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