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叫婢妾先去祭拜先王妃,婢妾等著耿大人他們離了先王妃那邊就過去了。”
孫蘭芝、竇玉芬你看我我看你,衡量了一番輕重,異口同聲地說:“王妃要給她早先沒了的孩子建衣冠冢,叫婢妾幫著支開人。”
董淑君臉上有些漲紅,遲疑了一會,才說:“王妃要給那孩子祈福招魂……”
楚律眉心跳了跳,聽吳佩依三人這樣說,立時就明白石清妍是自己逃走的,不然不會想了法子支開這三人,也不會放著沉水、祈年不帶,領著暮煙、醉月兩個回來,冷笑道:“你們就沒覺得她這行徑古怪?”
吳佩依小聲地說:“這是王妃的原話,她的話婢妾不覺得怪異。”
楚律冷笑,心想石清妍是古怪的時候多了,如今再怎麼折騰,吳佩依等人也習以為常了,又看向原本應該緊跟著石清妍的醉月、暮煙。
暮煙說道:“回王爺,婢妾們替王妃跟著吳姨娘祭奠先王妃去了。”
醉月說道:“是呢,王妃說叫我們態度輕慢一些,要叫我們有意惹了耿大人生氣。”後頭因暮煙先發現石清妍沒了,她們便趕著跟吳佩依等人一一匯合,因有孫蘭芝、竇玉芬、董淑君的有意遮掩,過了許久眾人才聚在一起,然後就發現果然沒了石清妍。
楚律思量一番,看見王鈺已經先去幫著找人了,就對何守將說:“先叫人送了她們回王府。”說著,又轉身過來對亭子裡眾女說:“不許將王妃的事洩露出去,就是對郡主也不得提起這事。”
吳佩依等人弄丟了石清妍,此時個個膽戰心驚,聽楚律說話不得不答應著。
何守將一邊吩咐人送吳佩依等人出去,一邊見楚律向墓室那邊走,就說道:“王妃果然叫人在王爺的陵墓之後建了個衣冠冢,屬下因怕這冢壞了王爺的氣數,於是就叫人攔著了。”
楚律腳步一頓,隨即沒有言語,皺著沒有看向眼前寬廣的空地,空地的邊緣是高大的圍牆,他不信石清妍能插翅飛出去。
王鈺領著人找了大半圈,隨後又領著幾個人並一隻狗回來,對楚律說道:“王爺,這狗成日裡好吃好喝供著,除了追兔子狐狸,竟是一點用也沒有。”
楚律看了眼那不住蹦跳嘴裡嗷嗷出聲的狼狗,蹙起的眉頭一直舒展不開,倘若是先前,他大可以順水推舟對外揚言石清妍病故了,不值得為了尋找她花費力氣;但誰不知道她畫給王鈺的圖紙是不是有意含含糊糊?況且,王鈺為了向她討教,將眼下他們軍中的弩機細緻地描繪給了她,如今不怕她藏奸藏著看家本事,就怕她順手牽羊將益陽府軍中的厲害兵械傳授給了旁人。而且,他總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先有耿氏,後有石清妍先後背棄他。
“她跑不遠,去墓室裡看看,興許,她迷路了呢。”說著,楚律看了眼自己那依山修建了一半的墓室。
何守將答應了一聲是,看楚律神色不好,便慚愧地退下。
王鈺揮手叫其他人退後,然後走到楚律面前,陪著他慢慢向陵園的山上登去,開口說道:“王爺,屬下問了問,早先只有樓朝日領著隨從先走,放了樓朝日的人走是咱們早先就商議好的,因此何守將並沒有攔著他。”
楚律想了一下,說道:“王妃不可能跟著樓朝日走,樓朝日一行俱是騎馬,若多帶一個人走,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王鈺笑道:“王爺說的是,因此屬下想著,興許王妃隨著郡主他們一行回去了呢。”
楚律回想了一下方才路上遇見的耿奇聲一行,因是匆匆一瞥,不曾看得清楚,忽地就笑了,說道:“是呢,王妃這樣聰明,怎麼不知道憑她一己之力出不了陵園。她該是隨著靜喬回去了。”說完,眼皮子不由地一跳,想起如今楚靜喬對石清妍那言聽計從的態度,不由地想不知楚靜喬可會被石清妍利用著做下什麼事沒有。
“回城。”楚律果決地說,看著太陽已經偏西,暗道這麼來回一折騰,竟然已經到了傍晚了。
王鈺挑著眉毛吸了口氣,心說果然除了甘棠,這世上沒一個能叫人省心的女人。跟著楚律大步地下了山,看著四處計程車兵不停地搜尋,心想楚律的人都被領到了陵園,若是石清妍這會子已經跑了,楚律要找到她只怕不容易了。只是他抓破頭也想不明白,石清妍威風八面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逃走?
上馬出了陵園,因這馬奔波而來尚未休息夠,因此回去的路上,馬兒就有些吃力,比不得來時那樣風馳電掣。
楚律一行人直到天黑之後才趕回益陽府,將近宵禁的時辰,大街上已經沒有多少閒人。
王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