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窮盡莊月容母子的想象力,也怎麼都想不通短短几年間一個人怎會變化那麼大。
韓褚離開大澤城之時,明明還不到周天境修為。
可當他們再次聽到韓褚的名聲,他卻成為了新成立的四象神宗太上長老。
位列整個四象域第一人。
那到底是什麼境界?
莊月容活了四十多年,見過的修為最強的人也只是一個天象境四層武者。
當時對方在她孃家所在城池出現,當時的城主和幾大家族的家主全都躬身見禮。
似她這等人,連在遠處觀望的資格都沒有。
作為武者,她也知道,朱雀門等四大宗門的宗主都是通玄境宗師。
而韓褚地位在宗主之上,怎麼也有通玄修為了吧?
每當想到這種可能,她都全身顫抖,吃不好,睡不好。
曾經她對韓褚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對方要報復,自己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甚至對方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只需要稍稍透露一絲想法,就有無數武者願意前赴後繼為對方做事。
這一年多來,她茶飯不思,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中,看起來足足老了十幾歲。
“娘?我們怎麼辦?還要繼續求爹派人嗎?”
韓凱雙目有些茫然,語氣再也沒有以前的自信和意氣風發。
曾經韓褚離開韓家,進入朱雀門的時候,韓凱仍然心懷希望,自己日後一定也可以加入宗門,早晚超過韓褚。
為此,這幾年來他勤奮修行,比起以前勤奮數十倍。
甚至為了修行不斷壓迫自己潛能,為了鍛鍊實戰能力頻繁出入大澤山。
此時他身上的殺氣,比起曾經打敗他的曹震還要強烈不少,修為更是遠遠超過對方。
如果重來一次,不出三招曹震就要敗在他手上。
可是,當他再次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
所有的心氣兒都洩了。
他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意義在哪裡。
甚至,當聽到那人現在的地位實力,別說追趕,他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更不敢嫉妒憎恨,連在心裡都不敢。
這一年來,他母子二人在韓家的地位肉眼可見的降低。
父親韓世彪的刻意冷落和族人有意無意的嘲諷取笑,讓他也嚐到了韓褚曾經嘗過的待遇。
別說他,就連大哥韓澤也遠遠無法相比。
連面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莊月容聽到韓凱的問話,半晌沒有回答。
良久之後,她幽幽道:“凱兒,你先回去吧,讓娘安靜一會兒。”
“那……那娘您好好休息,不要把身體累壞了。”
夜深人靜時分,莊月容孤獨在坐在窗前,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投在窗戶上,顯得落寞萬分。
呼!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
一個身影出現在房間內,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莊月容渾身一顫,緩緩轉過頭來,“你……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你一年了!”
韓褚負手而立,彷彿不存在這個空間,處於光暗交界處。
除非他想,否則誰也看不到他。
莊月容繼續道:“我知道你會來的。
我早就看出你是什麼人,我得罪過你,你一定不會放過我!”
房間中安靜的落針可聞。
“我不怕死,真的,你想殺儘管殺我就是!
但我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兒韓澤和韓凱,他們從來沒有對你不利,求你放過他們兄弟,我願意以死謝罪!”
到這個時候,莊月容也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可謂其言也善。
其實想來也是,他之前對韓褚動手,就是因為替自己的兒子出頭。
如今也是為了兒子,才這麼低聲下氣。
否則以莊月容的驕傲,恐怕即便韓褚修為地位遠超過她,她也不屑求饒吧?
韓褚終於開口了,他嗤笑道:“你說放過就放過?你想死就死?你以為自己是誰?”
“告訴你,以我如今的手段,你想死都難!
我能將你的三魂七魄抽出來,直接煉成魂燈,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韓褚!”
莊月容一下跪倒地上,瘋狂磕頭,“你已經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對以前的事這麼耿耿於懷?
你想殺我儘管殺就是,但澤兒和凱兒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