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見她就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不在這裡。”秦旭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樹下已經恢復了空無一人的情況，如果被人看見這樣的情況，多半以為這是見鬼了。

“我把附近都找了一遍，剛回去跟童默說了一聲，沒有透露莫十七的事情，要是莫十七失蹤了，秦旭，我估計你的事情連說別說，童默是不會同意的。”關天的聲音也跟著傳來，他抬頭看了一下週圍，“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莫十七在做什麼？”

秦旭頓了頓：“跟蘇翎在一起。”他沒有細說，關天一不需要細說。他看了看樹下：“要是跟蘇翎在一起，最多是失身不會死人。我也算是跟童默有個交代了。”

秦旭一噎，終究沒有擠出話來。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在附近找找。”關天也不理會秦旭噎著的樣子，揮手趕人。

秦旭一走，關天就露出了笑容，這笑容之中的猥瑣剛剛綻放，就被一道凌厲的風聲打斷。關天避開的同時也不放調侃：“莫十七，你不用這樣吧，我讓你們兩口子折騰死了。你們還在這裡玩情趣。”

憑空出現的莫十七沒有再度出手，倒是關天看了一眼周圍：“蘇翎真的不在？”他找到莫十七。一方面是因為他熟悉莫十七，心理戰術運用得當，故意提出來童默，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熟悉莫十七隱匿的方式，算是半猜半詐的把人弄了出來，可是還真拿不準蘇翎在不在。

蘇翎的心思仔細，他雖然被吊著。可是就連承重的樹枝人家都把伸展的弧度弄得看起來分毫不差，跟什麼事情沒有一樣。關天倒是真以為他人不在：“你這是在這裡幹什麼呢，不知道都等著你回去？”

“我有事。”莫十七說道。

“什麼事情那麼重要？總得出來吱個聲吧？”關天皺眉。

“我這不是出來了嗎。”莫十七說道，“你回去跟童默說一聲吧。讓他小心秦旭那邊。”

“你還要這裡？這裡有什麼寶貝？你還要呆多久？”關天顯然不理解。

莫十七沒有解釋，如果蘇翎現在自己解開，那自然她可以毫無負擔的走人，可是既然蘇翎願意多吊著，那她就陪到底。關天被莫十七用強硬的態度打發走了。這兩人又是日復一日的待著。

陽光從早晨變化到晚上，斜陽夕照的時候，也有那麼一股芳草悽悽的味道，這是第七天的下午，莫十七揚了揚脖子。終於開口：“行了，你只要在待下去我後半輩子的時間都浪費了。”

蘇翎的情況算不上多好，這人的嘴唇發乾，臉也發白，手腳估計都要廢了。他眼中蘊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意味，似是柔和，又似是堅持，莫十七知道，他多半說不出來話了，嗓子因為這麼長時間的折騰，能說出來話才怪。

莫十七其實從來沒有想過她以後要怎麼樣，從前她的生命有限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一次的任務搏殺之中，其實她也確實這麼結束了生命。殺手的後半生，一般很少有過的特別好的。

組織培養一個殺手，這個殺手的黃金時間就那麼幾年，再往後，不是體力就是心理的問題了，因此能從這段服役期活下來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有的選擇繼續在組織內部折騰後輩們，有的卻是習慣了作死，最後把自己玩死。更多的有可能就是獨身深居簡出，那麼蹉跎著過了，很少有真正融入普通人的生活，迴歸到普通的家庭生活的。因為做不到，無論是心理還是現實，都決定了這些人的不一樣。

莫十七也不是沒有想過，逃過組織壓榨之後，自己過得是什麼日子，她想著多半是一個人過。不過不會隱居，她頂多是隱藏在熱鬧的人群背後，過上宅居的生活罷了。她怕以前的惹下的殺禍找上門來，還特地決定退役的時候要一份自己任務的清單，以選擇最佳的住宅地址。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的生命會重來，會拉長，會有一個人跟她較勁，讓她陪著自己過漫長的後半生。

鞭子慢慢的消失，擰成麻繩一樣的能量化成光點，迴歸到莫十七體內。蘇翎從掉了下來，被莫十七半接半扶著，這人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倚在莫十七身上的時候，卻彎起了嘴角，像是某種不懷好意的意圖得逞了一樣，看得莫十七牙疼。

但是沒等她牙疼，她嘴巴就疼了，蘇翎湊上去的時候，正好撞了一下，這還不算。蘇翎的嘴唇因為長期沒有水，乾裂的唇有些粗糙，他還特地咬住了莫十七的下唇。於此同時，莫十七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是蘇翎的：“這下子可全都是我的了。”

莫十七自然知道蘇翎說不出話來，那麼剛才在她腦海裡的聲音，絕對也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