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因為冷了而略顯苦澀的液體,側頭向安泉所在的方向看去,焦點卻集中在了安泉坐的那張略顯老舊的辦公桌上。
那張桌子,是六年前謝非凡跟她一起去買的,那時候文娛傳媒還只有十幾名員工,辦了一份發行量不足兩萬的月刊,選擇辦公桌的時候,因為價錢的關係,選了這張表面看起來是紅木鎦金,其實卻是合成材料貼上紅木紋理的假貨,但那個時候,她卻比現在開心得多。
也許是想起了那個時候拮据但卻幸福的日子,邵英齊展顏笑了,一笑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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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香姐,等等我……”
王靜香一臉無奈地停下腳步,轉身對著遠遠跑過來的夏依依,說道:“做什麼?說了我去拿車,你在門口等我就行了啊。”
夏依依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跑到王靜香跟前,大口喘著粗氣,半晌後才答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去拿車吧,上回你就是用這個方法把我甩掉的。”
王靜香明顯沒有任何好的解決方案,只能千篇一律地問道:“我的依依學妹,一個星期你至少有三天要跑到我家去吃飯,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理由?”
夏依依的解釋倒是每次都有完全不同的一個,今天的理由是這個樣子的:“靜香學姐,你也知道我老爸和老媽調去北京了,我一個人住在家裡,很沒有安全感的,昨天電視裡剛剛報道了接連有年輕單身女性被歹徒入室弓雖。女幹後被殺,你不希望我也有這樣的下場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夏依依已經坐在了王靜香的車上,並且把門關了。
王靜香把車發動,技術嫻熟地駛離了地下車庫,一反上班時的謹慎和理性,邊開車邊罵道:“依依學妹,我記得你在大學裡,體育專案選修的是太極長拳吧?而且據說打遍全級無對手,而且按照你的表現,若是真有歹徒而且長得比較帥的話,還不知道是誰被誰弓雖。女幹!”
依依當然習慣了這樣的鬥嘴,不客氣地反駁道:“靜香學姐,你大學裡選修的好像也差不多吧,詠春拳可剛可柔,而且聽秦川秦大律師說,他在家經常被你打的,十次有九次是因為床上運動的關係。”
王靜香臉色微紅,藉口專心開車,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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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停車場裡,不過場景對話可就完全不同了,邵英齊走在前面,安泉跟在她身後兩米處,雖然沒有太異常的動作,但微微左右轉動的脖子卻表明了安泉的審慎。
“安先生,”邵英齊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安泉,說道:“雖然我們有僱傭的關係,但我覺得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私人關係,為什麼從出辦公室開始,安先生就一直站在離我這麼遠的地方,莫非覺得英齊有哪裡做得不對?”
聽到邵英齊有些嗔怪的語氣,安泉臉上一直似乎冰封了的神情終於微微有些鬆動了,唇角微揚解釋道:“邵女士見諒,我跟在你身後兩米,並不是因為你有什麼問題或者我有什麼樣的心理障礙,而是基於保護你的安全,兩米的距離讓我有更寬的視線觀察你周圍的環境,同時短短兩米也讓我能夠在任何情況下迅速移動到你的身邊,確保你的安全。”
邵英齊臉色微紅,似乎對自己這種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態覺得很不好意思,找到自己的車,剛開啟車門要坐進去,安泉已經靠近她並且阻止了她上車的動作,淡淡道:“從今天開始,我來開車,你坐在副駕駛座。”
邵英齊沒有問原因,因為她估計答案肯定也會跟“保護”自己有些關係,剛才安泉大段的解釋,明顯並不太符合安泉的性格,邵英齊是個細心的人,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或疑問而給兩人的關係帶來影響,畢竟在現在看來,她至少要跟這位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青年相處兩個多月的時間,算起來也是一名合作伙伴,職業的能力讓邵英齊有目的地和安泉保持良好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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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哥,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啊?還準備了我最喜歡吃的啤酒鴨……”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在餐桌上撕下一隻剛燒好的鴨腿的夏依依,一點也沒有羞愧的神情,反而得意地用親暱的口吻嗲嗲的說道:“川哥哥最好了,不愧是我當年的未婚夫。”
繫著圍裙的秦川看起來仍然有一絲掩藏不去的威嚴,粗線條的面孔有著西北漢子的爽直,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也讓任何站在秦川面前的人有一股壓迫感,不過略顯細膩和油膩的手臂卻讓秦川有著上海男人特有的體貼氣息,說話的聲音雖然豪雄粗曠,但話語內容卻跟語調語速一點也不匹配:“夏大小姐,我只是夏伯父介紹給你的男朋友之一而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