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真是悔恨不已,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地過錯,他現在希望陳偉雄就在身邊,也許父親會責怪自己,打罵自己吧。其實,陳兆軍現在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焦慮,頭腦有些不清醒了,否則,以他對陳偉雄的瞭解,肯定不會這麼想。
張佳梅緊緊的抓著陳兆軍的手流淚說道:“我的老兒子啊,這事不怪你,看開一點,用不著怪你自己!這都是我這個當媽的錯,當初就應該阻止你爸,不讓你來FJ。如果你不來FJ的話,就碰了。”
“媽!我好後悔,我……:。張佳梅的懷中,輕聲抽泣了起來,一邊還哽咽道:“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二哥他不會有事。該挨槍子的人是我啊……這裡不是病房門口的話,相信陳兆軍此時已經失聲痛哭起來了。
李冰也同樣通紅著雙眼,含淚拍了拍陳兆軍的後背,無聲地安慰著。
周圍還在陪同的領導們也都悄悄地擦拭著眼淚,畢竟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感人了。
兩母子不知道哭了多久,陳兆軍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了下來,並斷斷續續地將陳兆廣受傷時的情況告訴了張佳梅。畢竟,張佳梅曾經是軍醫院的護士,或許能從中分析到一些陳兆廣的傷勢。
“兩粒鋼珠打進肺部,一粒鋼珠打在了脊椎骨附近……”張佳梅在重複著陳兆軍的話後,當場呆了。以陳兆廣這種傷勢,特別是靠近脊椎骨那一粒鋼珠所造成的結果,萬一碰上了神經,很有可能就算救治好了也會落下疾患,甚至很有可能下半身直接癱瘓不能行動。不過,張佳梅看到陳兆軍憔悴的神情,不忍說實話,便安慰道:“沒事的!這些傷都沒什麼大礙!”說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眼淚又一個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陳兆軍經歷過後世,又何嘗不知道這種傷勢的後果呢。不過,他一直都在試圖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陳兆廣肯定會沒事,雖然他潛意識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
“請問是張佳梅同志嗎?”一個武警裝束的中年人走到兩人面前,非常禮貌地問道。
張佳梅連忙擦拭眼淚,站起身道:“對,我就是!”不管這麼說,都是穿軍裝的人。雖然對方穿的是武警制服。
那中年人行了個軍禮,等張佳梅還禮後說道:“我是Z州市第一武警支隊的支隊長,是我們支隊的同志主要負責保護陳兆軍同志的安全。”支隊長自我介紹完,又一臉歉意地說道:“真沒想到出了這個事,對於這件事,我們武警支隊有很大的責任,是我們的戰士疏忽了,我們會為此事負責任的!”在醫院,還一直有一大群武警在對陳兆軍進行著保護,上頭的撤離命令沒下來,現在有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更是半步都不敢離開了。
“哦!”張佳梅沒有回答具體的內容,只是應了一聲,表示她聽到了。這會,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
“是這樣的,在來醫院之前,我們支隊發現陳兆軍同志攜帶有配槍,這是以前我們不知道的。按照正常程式,是必須檢視持槍證的。可是,陳兆軍同志當時的情緒比較激動,並沒有向我們出示持槍證,我們只好用武力強行將配槍奪了下來。到後來,我們也問清楚了,陳兆軍同志是擁有持槍資格的。不過,這兩天陳兆軍同志的情緒一直都不穩定,大家都不太放心,所以我們沒將配槍還給他。您是陳兆軍同志的母親,又是軍人。因此,我想這槍現在暫時放在您這裡比較好一些!”支隊長掏出陳兆軍的配槍,遞到了張佳梅面前。
“謝謝!”張佳梅因為陳兆廣的事擔憂著,什麼事情都不想理會,完全是機械般地接過配槍,機械般地回答道。
一邊站著的李冰一看這個情況,連忙從張桂梅手裡接過陳兆軍的配槍,放到了自己的包了。支隊長已經知道了李冰的身份,對這到是沒說什麼。
支隊長見她的模樣之後,認為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便勸慰道:“張桂梅同志,您放心,小陳同志還這麼年輕,正是最有活力的時候,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說完,他不管張佳梅的回答是什麼(其實他是沒法面對這個母親了),行了個軍禮之後,又來到了陳兆軍面前。這次,陳兆軍終於站起來面對他了,讓他不會沒辦法說話。
“陳兆軍同志,對於陳兆廣同志的事,我們深感遺憾。不管怎麼說,我們武警支隊都必須要對此事負責!我們也同樣為我們因公負傷的陳兆廣同志的情況感到不安!還請您原諒”說完,他對陳兆軍行了個軍禮。結果,陳兆軍只是瞟了他一眼,又繼續盯著病房門發起呆來。
其實大家都知道,做為軍人,就要有時刻為國家犧牲的準備,可是這話說起來容易,要是事情真的落到了自己親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