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火焰燃燒,無數百姓發出哭天喊地的聲音:“不好啦,天火降世啦!”
一些剛剛從田裡回來的農民更是跪在地上抱頭痛哭:“我們的口糧啊!老天爺開開眼,留一條活路吧。”
一些男人看著遠處的沖天大火,再剛剛滿月的娃兒,痛苦地閉上眼睛,哽咽著說道:“娃他娘,孩子養不活了,實在不行,就放進水盆裡吧。”
男人的爹頂著一頭白髮,邁過低矮的門檻靠在門邊:“孩子,娃娃還小,把口糧留給他吧,爹老了,沒用了,明天我就去岐山上,不給你們添累贅。”
“爹,您別這樣。”男人想要挽留,可他爹已經認定這個事,改變不了了。
聞仲也來到城關上,撥開上面看熱鬧計程車兵,待看到西岐方向的景象時,臉色頓時一變。從士兵手上拿起一根長戈,將其折成順手的長度,直接衝著點將臺的殷玄方向而來:“殷玄,西岐城外良田的大火是不是你讓人放的?”
殷玄知道惹禍了,低著頭答應:“是。”
聞仲聽到他承認,滿腔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衝上來拿起棍子就打,也不管殷玄是不是王室,完全像教導自己的晚輩。真要論起地位,帝辛小時候都捱過他的揍,打殷玄完全沒有一點負擔:“我讓你是,我讓你是,我讓你是……”
殷玄既不辯護,也不說話,只是裝模作樣地護住關鍵位置讓他揍。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聞仲手裡的棍子都斷了好幾節,然後才氣喘吁吁地坐上主帥的座位,可見確實氣的不輕:“殷玄,你知道老夫為什麼打你嗎?”
“不知道……”殷玄知道自己做錯了,但具體錯在哪裡還真不清楚。
“你!”
聞仲揚起手裡的棍子還要再打,可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打下去,殷玄如果沒有意識到錯誤就不會讓自己打。
可他還不清楚大商和西岐的關係,不知道錯在哪,自己得跟他說清楚,對他以後有幫助:“東夷不服王化,算是外族,你讓袁洪大肆殺戮老夫不怪你;可西岐是臣服大商的八百諸侯之一,是大商的臣子,他們對老夫行陰謀之事,這就更能證明他們是叛逆之臣,我大商軍隊是有王者之風的正義之師;
可你火燒西岐良田,連累無辜百姓,如果傳出去,八百諸侯就會認為我大商國暴虐無道,殘害王道治下的諸侯,就連百姓都會因此仇視我大商,覺得背叛大商理所應當而加入叛軍,到時候天下皆反,大商四面皆敵,這個後果你有沒有想過;
西岐那些叛逆可以使用陰謀,但我大商身為共主,就該堂堂正正地打敗他們,而不是用陰謀手段;如果老夫也像你這樣動輒屠殺,帶領二十萬精銳大軍平定北海那幾萬烏合之眾會用七年?老夫只是模樣老了,可修為還是太乙金仙,隻身殺盡北海七十二路反叛諸侯絕不會超過一個月。”
停頓一會之後,聞仲這才語重心長地告訴他:“現在明白老夫為什麼打你了吧。”
“明白了。”殷玄之前只知道有傷天和,不傷共和,到卻忘了有傷人和,西岐不是後世的小鬼子,只是受神權支配而身不由己的諸侯,針對他們還是得有點底線。
等殷玄想明白之後,聞仲繼續教他怎麼去擦屁股,也算是傳授後輩一些王道御民的手段,方便他以後輔佐帝辛治理天下:“現在,你親自去軍營,讓人把青龍關和汜水關的全部軍糧運出去賑災,老夫親自寫軍令,讓佳夢關、界牌關和穿雲關的守將運送一半軍糧過來,再從朝歌重新補給一次軍糧到五關。”
“太師,我已經讓張奎這麼去幹了。”
“你……哈哈哈……”聞仲看著他,殷玄也抬起頭和他對視,突然兩人默不作聲,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袁洪這個時候完成任務走了進來,看他們不說話只是在笑,好奇地問道:“太師、大人,你們在笑什麼?”
殷玄擺擺手,沒有說出剛剛談話的內容,而是換了個說辭:“沒事,平定西岐的時間不遠了,免戰牌掛上去吧,很長時間不會摘下來了。”
說完之後,殷玄的笑容逐漸收斂,神色變得凝重,同時在心裡跟自己說:和神權的正面戰爭也不遠了。
為什麼打代理人戰爭?因為神權內部也充滿了矛盾,也不想揹負屠殺凡人的因果,所以不想親自下場。可當局勢開始變得不能控制,甚至和意願相違背的時候,神權就不得不下場了,那時候才是殷玄的難關,所以現在自己逮住機會就得殺神,不管是闡教還是截教。
火焰把稻苗燒絕燒盡之後,張奎帶領數千人馬押運著一輛輛糧車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