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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時,洞賓與魏生說:”仙機不可漏洩。乘此未明,與子暫別,夜當再會。“推窗一躍,已不知所在。魏生大驚,決為真仙。取夜來金玉之器看之,皆真物也,制度精巧可愛。枕蓆之間,餘香不散。魏生凝思不已。至夜,洞賓又來與生同寢。一連宿了十餘夜,情好愈密,彼此俱不忍舍。

一夕,洞賓與魏生飲酒,說道:“我們的私事,昨刀何仙姑赴會回來知道了,大發惱怒,要奏上玉帝,你我都受罪責。我再三求各,方才息怒。他見我說你十分標緻,要來看你。夜間相會時,你陪個小心,求服他,我自也在裡面掉掇。倘得歡喜起來,從了也不見得。若得打做一家,這事永不露出來,得他大陰真氣,亦能少助。”魏生聽說,心中大喜。到日問,疾忙置辦些美酒精撰果品。等候到晚。

且喜這幾日服道勤不來,只魏生一個在樓上。

魏生見更深人靜了,焚起一爐好香,擺下酒果,又穿些華麗衣服,妝扮整齊,等待二仙。只見洞賓領著何仙姑徑來樓上。看這仙姑,顏色柔媚,光豔射人,神采奪目。魏生一見,神魂飄蕩,心意飛揚。那時身不由己,雙膝跪下在仙姑面前。何仙姑看見魏生果然標緻,心裡真實歡喜,到假意做個惱怒的模樣,說道:“你兩個做得好事!擾亂清規,不守仙範,那裡是出家讀書人的道理!”雖然如此,嗅中有喜,魏生叩頭討饒,洞賓也陪著小心,求服仙姑。仙姑說道:“你二人既然知罪,且饒這一次。”說了,便要起身。魏生再三苦留,說道:“塵俗粗餚,聊表寸意。洞賓又懇懇掉掇,說:”略飲數杯見意,不必固辭;若去了,便傷了仙家和氣。“仙姑被留不過,只得勉意坐了。輪番把盞。洞賓又與仙姑說:”魏生高才能詩,今夕之樂,不可無詠。“仙姑說:”既然如此,諸師兄起句。“洞賓也不推辭:每日蓬壺戀玉扈,暫同仙伴樂須斯。洞賓一宵清興因知己,幾朵金蓬映碧池。仙姑物外幸逢環佩暖,人間亦許鳳皇儀。魏生殷勤莫為桃源誤,此夕須調琴瑟絲。洞賓仙姑覽詩,大怒道:”你二人如何戲弄我?“魏生慌忙磕頭謝罪。洞賓勸道:”天上人間,其情則一。洛妃解孤,神女行雲,此皆吾仙家故事也。世上佳人才子,猶為難遇。況魏生原有仙緣,神仙聚會,彼此一家,何必分體別形,效塵俗涯碼之態乎?“說罷,仙姑低頭不語,弄其裙帶。洞賓道:”和議已成,魏字可拜謝仙姑俯就之恩也。“魏生連忙下拜。仙姑笑扶而起,入席再酌,盡歡而罷。是夜,三人共寢。魏生先近仙姑,次後洞賓舉事。陽變陰閻,歡娛一夜,仙姑道:”我三人此會,真是奇緣,可於枕上聯詩一律。“仙姑首唱:滿目輝光滿目煙,無情卻被有情牽。仙姑春來楊柳風前舞,雨後枕花浪裡顛。魏生須信仙緣應不爽,漫將好事了當年。仙姑香銷夢繞三千界,黃鶴棲遲一夜眠。洞賓雞鳴時,二仙起身欲別。魏生不捨,再三留戀,懇求今夜重會。仙姑含著羞說道:”你若謹慎,不向人言,我當源源而至。“自此以後,無夕不來。或時二仙同來,或時一仙自來。雖表兄服生同寓書樓,一壁之隔,窗中來去,全不露跡。

如此半載有餘。魏生漸漸黃瘦,肌膚銷爍,飲食日減。夜間偏覺健旺,無奈日裡倦怠,只想就枕。服生見其如此模樣,叩其染病之故,魏生堅不肯吐。服生只得對他父親說知。魏公到樓上看了兒子,大驚,乃取鏡子教兒自家照看。魏生自睹屁贏之狀,亦覺駭然。魏公勸兒回家調理,兒子那裡肯回。乃請醫切脈,用藥調理。是夜,二仙又來。魏生述容顏黃瘦,父親要搬回之語。洞賓道:“凡人成仙,脫胎換骨,定然先將俗肌消盡,然後重換仙體。此非肉眼所知也。”魏生由此不疑,連藥也不肯吃。

再過數日,看看一絲兩氣。魏公著了忙,自攜鋪蓋,往樓上守著兒子同宿。

到夜半,兒子向著床裡說鬼話。魏公叫喚不醒,連隔房服道勤都起身來看。只見魏生口裡說:“二位師父怕怎的?不要去!”伸出手來,一把扯住,卻扯了父親。魏公雙眼流淚,叫:“我兒!你病勢十死一生,兀自不肯實說!那二位師父是何人?

想是邪贓。“魏生道:”是兩個仙人來度我的,不是邪兢。“魏公見兒沉重,不管他肯不肯,顧了一乘小轎抬回家去將息。兒子道:”仙人與我紫金盃、白玉壺,在書櫃裡,與我檢好。開櫃看時,那是紫金白玉?都是黃泥白泥捻就的。魏公道:“我兒,眼見得不是仙人是邪舵了!”魏生恰才心慌,只得將廟中初遇純陽,後遇仙姑,始未敘了一遍。魏公大驚。一面教媽媽收拾淨房,伏侍兒子養病,一面出門訪問個法妖的法師。

走不多步,恰好一個法師,手中拿著法環搖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