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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道,“可您怎麼就看上他了呢?按說,您現在管著家,每天也不少見男人——”

三姨娘的臉紅得像是滴了血,她望了蕙娘一眼,幽幽地道,“這種事,又哪來什麼道理?”

蕙娘亦不禁為之怔然,過了半晌,才道,“那他對你……”

三姨娘不肯做聲,也不肯看蕙娘,只是望著地面,扯著手絹。蕙娘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道,“您和他見過面?”

“我現在畢竟管著家。”三姨娘聲若蚊蚋,“他是沒說什麼,我……我能察覺一點罷了。不過,他遮掩得也挺好,想來,也是覺得身份不配,沒什麼希望。”

若那麻六膽敢兜搭三姨娘,蕙娘自不肯輕饒,殺身之禍那都是輕的。他又不是蕙孃親娘,兼且走慣江湖,規行矩步也是意料中事。蕙娘點了點頭,想要說什麼,卻徹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待到晚上,把兩個孩子接回權家,自己梳洗過了,在燈下坐著時,她亦是難得地恍恍惚惚、愁眉不展。權仲白進屋看了她一會,不免奇道,“回個孃家還回出心事了?”

他在蕙娘身邊坐下,以閒聊口吻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蕙娘瞅了他一眼,多少也有些恥於開口,她現時心底的糾結與複雜,甚至遠勝從前算計權仲白的時候,哪還有閒心和權仲白唇槍舌劍地耍花槍?

但,看了權仲白一眼,她又改了主意——這樣的事,也許她只能和權仲白說了。光是四姨娘改嫁,她寫信問文娘意見時,文娘都是滿篇的不贊同,這一時興起的想法,放在她的任何一個友朋跟前,都極為不體面,也許唯獨只有權仲白,能理解她的動機吧。

“是我姨娘……”她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權仲白交代清楚了。以權仲白的見識,亦是半晌說不上話,半天才道,“你見過這麻六了?果真生得好?居然能讓兩個姨娘都為他生了心思?別是——”

“回來前我看著他教喬哥破局來著。”蕙娘想到麻六,也是嘆了口氣,“應該沒有使什麼歪門邪道的*手段,他本人不到五十歲,風度翩翩、輪廓清俊,一口美髥。談吐雅緻、舉止斯文、穿戴精緻,是要比那些小門小戶的木訥漢子有趣得多。說句實在話,和我——”

她也是和權仲白說脫了,話沒出口連忙住嘴,輕輕地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權仲白反道,“沒什麼不能說的,令尊常年失眠,形容枯槁,說話都費勁。他比不上的人也不少。最重要是你瞧他可有攀附你們家的心思。”

蕙娘悶悶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他怕我得很!喬十七的關係嘛……清輝部的厲害,江湖中人會不曉得?他敢動歪腦筋,除非家業不想要了。”

“這麼說,麻六的確沒安壞心,和你姨娘間,只怕也是郎情妾意,的確都有一分好感了。”權仲白也沉吟了起來,“這事,確實是不好辦啊……”

蕙娘瞅了他一眼,略有些挑釁的意思,“你不是說為人處事,應當自由自在麼?這若你換做是我,你會怎麼辦?”

權仲白沒有矯情,“我也會有些為難的。畢竟,這人選是有點不合適。”

他輕輕地叩了叩桌面,又道,“你不妨這麼想想,若將來我去得早,家裡的爛攤子都解決了,歪哥也順利襲了國公爵,此時你也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李韌秋也還沒有娶妻,那麼你心裡會動改嫁的念頭嗎,你又希不希望歪哥支援你呢?”

蕙娘被他問得猛然一怔,扭頭望向權仲白時,卻見他似笑非笑,燈下容顏如畫,雖賞心悅目,卻是神色莫測,難以揣摩……

☆、277過去

如果將來歪哥襲爵;作為國公府明媒正娶的太夫人;蕙娘要改嫁;遇到的阻力肯定比三姨娘大得多了。第一個朝廷命婦就是不可能改嫁的;第二個,名門正妻;就是死都要死在夫家;如非家門覆滅之類的大事;連和離都不能,更遑論改嫁。但話又說回來,焦勳作為改嫁人選來說;起碼也比麻六要靠譜點,至少是知根知底。權仲白的這個比喻,其實打得有點蹩腳。蕙娘瞅了他一會;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在藉機試探她對焦勳的想法。若是一般男子,話裡有話旁敲側擊,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權仲白的性子,實在超凡脫俗得很,他又很肯定她對焦勳已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這話,也許倒只是他興之所至,隨口比喻而已。

心中無數想法,一掠而過,蕙娘又考慮了片刻,方道,“要是我和我姨娘一樣,三十歲上下就成寡婦了,

沒準還真會再嫁。雖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但祖父都活了八十多歲……一輩子還長著呢,孑然一身,畢竟是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