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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再說,這不過是小一輩的爭吵,若由長公主出面的話,那些不知道事情直相的人,還難免會生出長公主借勢欺負人的念頭。

“大姐,你這是懷疑王太醫的醫術?”依在長公主懷裡的佟雅萱抬起頭,泛紅的眼眶死死地瞪著白冬瑤,那雙曾令白冬瑤羨慕嫉妒過無數次的猶如一汪清泉清亮透澈的丹鳳眼,此刻裡面一片陰暗森冷,仿若瞧著的只是一件普通之至的東西,並不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似的,只令她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後背也竄過一陣陰風,心裡的警惕和戒備也提到了最高。

“二妹,我沒有這個意思。”白冬瑤抿了抿唇,壓下滿腹的猶疑,一臉鎮定地說道:“只是,為何之前那些為二妹診脈的太醫,並未診出二妹身中絕育藥和砒霜,而王太醫只是第一次為二妹診脈,就說出這番話來。這件事情發生在其它的人身上也就罷了,但,發生在二妹身上卻是頗令人覺得深思。”

頓了頓,她又道:“二妹,你是陛下親口御封的靜雅郡主,身份尊貴,多的是一些想利用你的身份做崇的人……”

話,點到為止,可話裡蘊含的深意,令一直靜默不語的長公主也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一臉擔憂地瞧向佟雅萱,嘴唇蠕動子下,正準備出聲偏幫的時候,卻被佟候爺阻止了。

佟雅萱挑了挑眉,道:“大姐,你說得確實有點道理。”

“只不過,大姐,你大概不知道,年幼時,我的身子比較虛弱,隔三茬五地就生病,所以王太醫隔三茬五就要入府為我診治一番。但五年前,因我的身子漸好,故王太醫只是更換了新的調養身子的藥方,一年半載才會出手為我診一次脈。而那些定期來府看診的太醫,雖也醫術高明,但人各有專精,太醫院裡除了王太醫精於解毒之術外,其它的太醫也各自精研另一科,所以他們未能診出我身體裡的絕育藥和砒霜,這也很正常。”

“更何況,剛才王太醫也說了,這兩種藥每日裡只下一小部份,一般的太醫根本就診不出來,只有這些毒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能診治出來,但真到了此時卻已晚矣。說起來,我今日還得慶幸娘為我請來了王太醫,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向來將我當成親妹妹般疼愛的大姐你,原來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善之人!”

白冬瑤搖了搖頭,水汪汪的杏眼眨動間,大滴大滴的淚珠喘著頰旁滑落,那蒼白的面容,嬌弱且微微顫抖的身子,若換了一個男子在這兒,定當會將她攬在懷裡溫言軟語地出聲安慰一番,然後毫不猶豫地將胸膛裡的怒火全部對準“欺負”了她的人。

佟雅萱輕嗤一聲,趕在白冬瑤出聲之前,道:“大姐,你不會還打算繼續狡辯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而是那些看不順眼我的郡主身份的人做的吧?”

被佟雅萱搶了話頭的白冬瑤有瞬間的愣怔,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微微垂眸,哀聲質問道:“二妹,我不明白你究竟怎麼了,為何非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

“大姐,我就知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佟雅萱嘴角微勾,狹長的丹鳳眼迅速地斂起一抹譏誚:“吳嬤嬤,那幾個下人可有帶來?”

“已帶來了。”吳嬤嬤應了聲,輕拍雙手,下一刻,就只見幾個侍衛提溜著五個渾身鮮血淋漓,已看不清楚其真實面貌,只能從她們的衣裙上面猜測出她們身份的丫環婆子到來了。

“撲通!”

五道陸續而來的重物落地聲,令長公主迅速收回了凝視在佟雅萱身上的目光。雖她心裡也疑惑佟雅萱明明一直在墨韻院,怎會悄悄地就將她的貼身嬤嬤吳嬤嬤給派出去做事了,但,眼下還真不是詢問這件事情的好機會,更何況,被吳嬤嬤侍候了幾十年的她,自是清晰地看見了吳嬤嬤臉上流露出來的慎重因何而來。

“大姐,你可還認得這五人?”

白冬瑤眉頭緊鎖,以袖遮擋住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勉強維持著自己臉上那因為被長公主、佟候爺和佟雅萱三人這般對待的傷痛的情緒,但那緊抿的唇,慘白如紙的面容,以及微微顫抖的身子,依然將她此刻心裡湧現出來的濃烈得快要將她整個人淹沒的恐慌、驚懼等情緒顯露於外。

縱然如此,白冬瑤依然咬緊了剛才的辯駁之詞,不打算接佟雅萱那莫名其妙的問話,嘆氣道:“二妹,為何我已將所有的原由細細分析給你聽了,你卻還是如此地執迷不悟?!”

佟雅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道:“來人,將她們臉上的血清洗乾淨,讓二妹好生辯認清楚!”

幾盆冷水潑向了那猶如死豬般癱在地上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