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時,白冬瑤特意頓了頓,眼眶泛紅,聲音也略有哽咽:“也不知二妹受了哪個惡僕的挑釁。竟然不顧瑤兒和她三年的姐妹親情,毫不留情地將瑤兒趕回府不說,還直言宣稱和瑤兒斷絕姐妹關係,往後再次相見就是仇人……嗚嗚嗚,曾祖母,瑤兒很苦哪。瑤兒和二妹做了整整三年的好姐妹,有什麼好東西都會頭一個就想到二妹。可,為何二妹就能心狠如此……”
“行了!”幾十年的養尊處憂的生活,佟老太夫人早就忘記了何為“委曲求全”,即使最近幾年她長年禮佛,性子也變得柔和了幾分,但總歸是曾掌握一府生殺大權的當家主母。最厭惡的就是諸如白冬瑤這類有著柔弱身姿,隨時一幅泫然欲淚面容的女子。只是,因著白冬瑤的身份不同。故佟老太夫人一般無視白冬瑤,只是,如今白冬瑤竟然還裝上癮了,又豈能不令她惱怒?!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不是你上下兩張嘴皮子一碰就能隨意攀扯汙衊的!”
才從衣袖裡取出沾了薑汁的繡帕,還未來得及擦拭眼角的白冬瑤立刻就愣住了,看向佟老太夫人的眼眸裡有著淡淡的驚惶和恐懼,只因佟老太夫人剛才那句看似平淡的話語裡蘊含著的不再掩飾的怒氣。
房間裡的下人眼觀鼻,鼻觀心,竭力將自己的存在縮到最小,就怕一不小心遭受了池魚之殃。
白冬瑤咬了咬唇,微微彎腰,道:“瑤兒知錯。”
佟老太夫人輕嗤一聲,道:“那你說說,你究竟錯在何處?”
白冬瑤一臉的惶恐和不安:“瑤兒錯在不該隨意詆譭二妹的清譽,畢竟,不論對錯在何人身上,二妹和瑤兒都是同宗姐妹,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又豈能互相內鬥而讓外人瞧了國公府的笑話。”
佟老太夫人抬了抬眼頭,淡淡地問道:“還有呢?”
“不該對嬸嬸和二妹心生埋怨,畢竟,不論如何,在瑤兒暫住長公主府的那三年裡,叔叔嬸嬸和二妹都頗為照顧瑤兒,都說‘飲水思源’,縱然二妹聽信讒言將瑤兒強送回府,但瑤兒是長姐,也曾跟在長公主身後參加過大型的宴會,結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見識和閱力自不是那不喜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的二妹所能相比的,故,瑤兒不應該因為叔叔嬸嬸和二妹的絕情而生出萬念皆灰的想法來,而是應該將事件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修復和叔叔嬸嬸二妹的關係。”
佟老太夫人捻動佛珠的手指頓了頓,微闔的雙眼裡滿是陰冷:“還有呢?”
白冬瑤的嘴唇蠕動了幾下,一臉哀傷地搖著頭,道:“曾祖母,瑤兒想不出來了。”
“呵!”佟老太夫人冷笑一聲,猛地睜開雙眼,猶如小刀般鋒利的目光停留在白冬瑤身上,道:“你最不該的就是明知萱兒和齊王有婚約,卻還揹著萱兒和齊王來往,並且和齊王私定終身!”
“曾祖母,瑤兒沒有……”白冬瑤臉上的血色盡褪,身子癱軟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淚水滑落,只是短短時間就浸溼了衣襟。
一陣風吹過,為突然變得靜謐的室內帶來一股暖意,也令垂眸斂目裝壁柱的越嬤嬤等人那仿若泡到了冰水裡的身子骨稍微回暖了幾分。
唯有白冬瑤痛苦地咬緊了唇,只覺得絲絲寒意從骨縫裡逸出來,但身子又猶如置身高溫火爐旁邊,只令她臉色忽白忽紅,喉嚨裡也逸出了痛苦的呻呤。
縱然如此,白冬瑤依然不忘記繼續為自己辯駁:“二妹待瑤兒如親姐,瑤兒又豈會做出這等令天下人不恥之事,還望曾祖母徹查此事,還瑤兒一個清白哪!”
若可以的話,佟老太夫人還真不願意管此事,畢竟,這件事情牽聯甚廣,稍有不慎就會連國公府和長公主府的姻親關係斷絕,更不用說其它的了。奈何,前幾天,盛京就有一些詭異的流言傳出來,待到佟老太夫人發現的時候,這些流言已傳得如火如塗,即使她用上所有的關係網,也不能將它們撲滅!
一想到因為這些莫名流言而受影響的國公府,佟老太夫人就恨不能將白冬瑤這個惹禍精抽筋剝骨。尤其到了此刻,白冬瑤都還咬死不認賬,只將佟老太夫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啪!”
佟老太夫人的右手重重地拍在紅木桌上,只將那才沏滿茶水的茶杯也震得晃了幾晃,淡黃色的茶水漬濺得桌面四處都是。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婉芸,將這幾日盛京的傳言都給大小姐好生講講!”
“是。”越嬤嬤應了聲,上前幾步,緩慢地將這幾日盛京傳得沸沸揚揚的和白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