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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植物,他拿了那花去找李晌。李晌是在公路上等他的,見了他並沒顯出高興來。可不知怎地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王祈隆抱了李晌,卻是老虎吃天,無從下口,不知道身體該往哪裡使勁,卻沒有緣由地來了一陣從未有過的快感。他醒來了,大汗淋漓地躺在宿舍裡,內褲溼淋淋的,連被子都被弄髒了。

除了馮佳,班裡別的女生都在戀愛了。你想啊,連馬秀秀那樣的都在戀愛了。

馬秀秀是從黔西農村來的。馬秀秀長得醜醜的,像一朵還沒有完全開啟,就被倒春寒壓迫回去的花。馬秀秀長得醜,又是從農村來的,可她卻是班裡女生中最要強的一個。馬秀秀曾經在女生宿舍發過毒誓,說如果找不到一個漂亮的男朋友,就從七樓的旗杆處跳下去。說這話的時候,她嘴唇都是紫的。當時誰也沒敢跟她開玩笑。出來之後,大家都捂著嘴笑了半天。瞧那老鼠婆一樣的嘴臉喲!說不定死不了,還怪找不到七樓的樓梯呢!然後,她們就常常拿一些男同學出來速配,看看哪一個和馬秀秀配對兒才不至於讓她跳樓。每當這個時候王祈隆的臉都會漲得紅紅的,假

如有一個人拿他和馬秀秀開涮,他立馬就翻臉。

讓人驚訝不已的是,馬秀秀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個漂亮的男朋友,陝西來的棒小夥子潘明軍。潘明軍是陝北綏德人。俗話說,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那綏德漢子就是讓人眼睛發亮。大家都說馬秀秀和潘明軍好,是使了心計的。其實這事也怪潘明軍自己。潘明軍愛喝酒,馬秀秀的家裡開了一個作坊式的小酒廠,當時在貴州和四川的鄉下有很多這樣的小酒廠。她就時不時地塞給他一瓶酒,並陪他在校門口的地攤上喝一次。有一次還真把他灌醉了。馬秀秀把醉了酒的潘明軍扶了回來,安置在床上。大家都說,那天是馬秀秀算好了的日子,學校放片子,同學們都去看電影了。她幫他洗了床下的一堆髒衣服。然後又坐在床沿上幫他縫開了線的褲腿。這個時候醉了酒的潘明軍本應該睡著,可他卻興奮得醒了過來。他看著馬秀秀一針一線地在幫他縫褲子,歪著頭咬線頭,“小妹子兒那個毛眼眼”一閃一閃的,釀在心頭的黃土地上的老感情很快就氾濫得不得了,像壺口瀑布一樣傾瀉而下。他說,馬秀秀,咱兩個好了吧?

馬秀秀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只是看著他笑。那一刻,馬秀秀的笑臉在男生宿舍昏黃的燈光和雜沓骯髒的空間裡出奇地光彩起來。馬秀秀的笑既是沉著的,又是帶著某種暗示的,神情曖昧得像一罈老酒。潘明軍就勢把她拉到懷裡。潘明軍沒有忘記向她承諾,實際上也是試探。

他說,我是認真的。

馬秀秀仍然是笑。

潘明軍的心窩窩隨著馬秀秀那罈老酒在發酵。他側身把她摁到了床上,沒等她把嘴裡的線頭吐出來,就把自己滿是酒臭的嘴蓋了上去。

馮佳仍然是慵懶的舊模樣,甚至還不如剛入學的時候精神。最近她不怎麼在學校住了,還常常在課堂上睡覺,讓王祈隆幫她記筆記。王祈隆不明白馮佳為什麼不談戀愛,學校裡的女生這麼少,以馮佳的條件是可以很好地挑揀一番的。馮佳的形象和性格並不是很符合王祈隆理想中的人物。王祈隆喜歡那種個頭高一點,性格文氣一些的女孩,就是快活也要有分寸的那種快活。馮佳太大咧,和誰在一起都是無所顧忌,說話做事比男生都魯莽。她很可愛,但是男生都在私下裡評論說,她身上太缺乏女人味。

有了那次夢中的花煞,王祈隆再看到馮佳趴在桌子上睡,就望著她那嫩豆腐一樣的胳臂發起呆來,按照魯迅先生提供的那種思路,一直想到人家的裸體。實際上,如果馮佳同意和他好,他還是可以考慮的。那天的課是講植物繁殖的,老師講到授粉這一節時說,植物和人是一樣的,必須有了一定程度的親密接觸才可能受孕。這不知道觸了王祈隆哪一根神經,他碰了碰剛剛醒來還一臉迷茫的馮佳的胳臂說,我晚上請你看電影怎麼樣?今晚上有內部片《簡愛》。

馮佳馬上就精神起來。馮佳說,好啊!好啊!

馮佳不會小聲說話,她的聲音把王祈隆嚇了一跳。他趕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前面的黑板。過了一會,王祈隆就在本子上寫道:晚飯前在校門口見?

馮佳馬上明白不僅要看電影,還要請她吃飯。立馬也在本子上寫道:不見不散!

王祈隆覺得很有意思,倒不像是約會,好像是在做一項地下工作。但是他心裡也是打著響鼓的,各種各樣的情節排著隊在他腦海裡翻跟頭。有一刻他曾想,如果在電影中間馮佳不拒絕的話,他準備拉一下她的手。至於以後怎麼發展,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