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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部分

幾分形象。

程夏妻子柳氏就是趙興在第一次領孩子去泉州的路上救下的那名姑娘。趙興記得,這位柳姑娘父母已經遇害,似乎她回到親族身邊後,親人總想著瓜分父母留下的財產,對這位父親經商在外生下的外室女不肯承認……

看來,隨著趙興的顯赫,隨著程夏在京城宦官中越來越廣闊,他現在結識的都是當朝承相這樣的重量級人人物,於是程夏妻族的家人開始巴結了。

趙興一擺手,招呼:“跟上來!”

那名年輕人走到趙興身邊,恭恭敬敬的遞上手本,自報履歷:“叔叔,我是乃元符三年三榜進士——族長曾為我們給你送過信,如今我正為(福建)豐國監都監……”

元符三年,就是宋哲宗去世那年。哲宗皇帝是二月份去世的,新皇登基後,當年舉行的一場恩科,那一年正是趙興開始大量“批發”進士的一年。而後的元符三年,再加上後來的建中靖國元年,趙興透過馬夢得與程夏購買科舉考題,大量安排門人弟子參加科舉,大多數中舉的人都安排在第三榜,也就是科舉的“同進士出身”。

陳師道、李鹿也是在那年中舉的,但這兩人中在二榜,他們不願到趙興手下為官,透過吏部正常選官途徑分配在荊湖北路,正在謝麟手下。

趙興指指柳秋成,笑著說:“你才當了幾年進士,就直接做到七品都監,柳侄子這官兒,升的可夠快。”

柳秋成其實跟趙興年齡差不了幾歲,他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但程夏是趙興的學生,他是程夏的妻弟,輩分在那裡,只能乖乖的聽趙興一口一個侄兒的呼喚。

趙興的話讓他有點尷尬,他笑著說:“飛過海,下官這是飛過海了。下官本是福建人,原本指望回福建指射為官,但在吏部打點了一下,方謀到了一個七品官位,這是‘權’代,下官想著,這屆任期過了,能謀個正職。”

趙興隨口問:“義烏的事情你知道嗎?”

柳秋成點頭:“義烏多山,耕地少,那裡的人每家只有幾分地,土裡刨食根本養活不了家人,所以家中勞力多有外出經商闖海。三年前,叔叔的學生、也就是程氏人家,在義烏髮現多種礦藏,於是,義烏人開始拋棄土地,進礦場物工。這幾年才漸漸富了起來。

叔叔的南洋事務局有礦物法,規定除金銀銅礦外,其他的礦藏可以由私人集資開採,但礦場賺取的利潤需要留交地方四成。婺州不屬於南洋事務局管轄,但當地鄉老會勢大,這幾年已經開始接管地方預留款,使得義烏因礦場而得富裕。旁邊的縣城看了眼紅,以為此山為大家共有,不能讓義烏人獨享這份礦場留存,這就打了起來。

如今,械鬥已經持續一個多月,傳說義烏人全家動員,父親死了兒子上,長兄死了兄弟上,我還聽說,連十來歲的孩子也提刀而上,雙方打的非常慘烈。

一個月前,吃虧的一方圍攻縣衙,要求縣官出來做個公道,另一方,稍占上風的義烏人怕縣官替別人講話,便發動百姓圍了城,縣官這才派人告急……

趙興聽了,默默點點頭。

趙興的軍隊雖然不路過豐國監,但柳秋成依然找了個地方,以主官身份豐盛的招待了趙興,連士兵們也享受了一頓豐盛大餐……豐國監是鑄錢監,而且是大宋數得著的鑄錢監,自從趙興改革鑄錢法後,各地錢監都有一部分利用邊角料加鑄新錢的自主權,這讓錢監的位置成了油水豐厚的官銜。

豐國監的位置不是“指射官”,柳秋成對趙興撒謊了,能謀到這個官職,想必他花了很大代價,程夏在當中也出了很多力。不過趙興對這些細節不感興趣。

財大氣粗的豐國監極盡奢侈的招待了趙興,趙興計程車兵也每人得到一貫的賞錢,心滿意足計程車兵告辭了柳秋成繼續南下,而柳秋成得到趙興的承諾後,耐心的在豐國監位上繼續待下去,等候趙興將他扶正。

十一月底,趙興來到義烏,械鬥還在進行,今天打的是一場千人規模的械鬥,義烏方面出動了三千人,鄰近兩個縣聯合出動了約六千人,此時,距機械開始已經有兩個月了。

兩個月的時間,參戰的義烏人多數都帶著傷,趙興在鄰近的一個山頭舉著望遠鏡望過去,發現義烏人無人不裹上砂帶,他們手中的武器是砍柴刀、鋤頭,大多數砍柴刀已經砍了豁了牙,鋤頭缺了齒,但這些殘缺的兵器一點沒有妨礙義烏人的打鬥。

現場很混亂,趙興腳下,兩山的山谷中,東一撥西一撥,全是相互砍殺的人,地上倒著無數屍首,還有帶傷者,趙興用望遠鏡看了半天,扭頭問身邊的兒子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