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在環慶收養的遺孤不下三千,我哪能一一記得。”
程阿珠點頭:“我說呢,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拜帖,稱我為阿母,原來是這樣……還是見見吧。”
陳伊伊笑問:“大娘,阿雲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原先的簡王,現在的呂王,也就是呂宋王即將抵達杭州,所以趙雲與昌國縣主的婚事已經提上日程。按宋刑統規定的世家子弟婚事議程,雙方正處於相親階段。
宋代,世家子弟的婚姻是有相親這個議程的,宋代以後這個議程消失,至現在才重新引進。當然,宋代有相親儀式,那是“封建禮教嚴苛”,現代有相親儀式,則是文明開放。
程阿珠點頭:“既然雙方都認識了,走個形式而已,我讓他們在郭四郎茶肆舉行,反正議定的程式,我就不出面了。”
郭四郎茶肆位於趙興城堡西側約一里的地方。
這幾年,苿莉園快速的展,為苿莉園提供各項服務的僕役便自的在苿莉園西側形成了一個個自然村。而趙興早已買下苿莉園牆樓鄰近的土地,他把牆樓下三百米距離的地方,修建成低矮的花圃與草坪,並修建了三道壕溝隔絕外界,因此,福建的自然村只能興建在距離城堡約一里的地方。
壕溝環繞苿莉園一圈,整整三百米的距離,三道護城河引入活水流淌,河上有無數的小橋溝通,來往倒也不算不方便,但實際上,每座小橋對應的牆樓樓頂,都分佈著三尊大炮。三百米的距離,恰好在炮火覆蓋之下。
此際,郭四郎茶肆中,趙雲面前擺著四杯酒,昌國公主面前有兩隻酒杯。這是宋刑統規定的禮儀,男方四杯酒,女方減半。
宋代相媳婦的地點往往在酒樓、園圃等雅緻環境,這頗有些今日自由戀愛的味道。當酒杯斟滿的時候,趙風從懷中取出一支金釵,站起身來插入昌國鬢中,這叫“插釵”。表示男方對新人中意。若不如意,男方需要送給女方二匹綵緞,美其名曰“壓驚”。
男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婚事算是初步預定了,接下來需要“下財禮”與“議親”。這兩項議程必須有長輩在場,按照宋代刑律條令判例,昌國還必須回到自己的家,也就是自己的封地。
下面的程式也是預先議定的,即將抵達的簡王將代表女方家長,主持自己妹妹的婚事,並作為女方家長接受男方的財禮。
苿莉園裡,程阿珠接到報告,趙雲已經走完了相親議程,她輕輕一笑,起身邀請:“陳妹妹,阿雲的事已經了
如我們同去見見相公的義子?“
陳伊伊皺著眉頭回答:“呀,我手頭恰好還有一堆瑣事,不如去把喀絲麗喚來,她曾跟相公去過環慶,總是熟悉那裡的事。”
程阿珠不悅:“客氏最近忙著接待兩個藩國使團,我們把她叫來,萬一誤了相公的正事可不好。”
陳伊伊笑了:“大娘不必憂心,我猜已經有人去請她了。”
此際,泉州碼頭,趙興已經登上了自己的坐舟“蘋果號”,有福建地方官殷勤的替他送來百餘筐荔枝,並賣力的推薦:“我皇宋有荔枝名種三十餘種,如藍家紅、陳紫、江綠、方紅、遊家紫、小陳紫、宋公、周家紅、何家紅、法石白、綠核、園丁香、虎皮、牛心、玳瑁紅……等。而我福建便佔其半。聽說太師大人喜歡吃荔枝,下官特地命鄉民蒐羅福建名種,如今盡在其中,請太師鑑賞。”
趙興拿起一枚荔枝,黯然神傷:“哪裡是我喜歡吃荔枝,以前喜歡吃荔枝的是家師,我只是替家師蒐羅名種而已,如今家師已去,睹物思人,怎不令人悲從中來。”
稍停,趙興吩咐:“把這幾箱荔枝用快船送去常州、秀州、杭州,讓家師幾個孩子都嚐嚐,當年他們曾隨坡仙品嚐天下名種,如今重品荔枝,也是一種紀念。”
“一自坡仙謫嶺南,天下不敢小惠州——興公此去,下一站可是惠州?”地方官諂媚的笑著問。
趙興搖頭:“下一站廣州。”
此際,苿莉園中,程阿珠已在書房裡接見了陝西來的軍官,周永、遊解用大禮參拜,郭廣生拜以官員常禮,種明武、折可保則以世交之禮拜見程氏。陳步庭與孫和只是下屬官員,按禮儀不能上前與上官妻室大談,他們只是遠遠的拱了拱手。
諸位軍官行禮過後,閭丘觀看到程阿珠頻頻向外張望,他笑眯眯的詢問:“阿母,阿雲的相親儀式該結束了吧?其實阿母無需擔心,阿雲雖然頑劣,但我們已經在茶樓周圍埋伏下了很多兄弟,料阿雲不敢撬家,萬一有事,弟兄們可以照應。”
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