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這才堵住了單鍔的抱怨。
用水果待客,這也是趙興帶來地新風尚,三名官員品嚐著熱帶水果,單鍔悠然地喝著新茶,還有心敲詐:“大人,這就是你新制的茶嗎?我聽說你在府中閒得發慌,開始研究茶葉的新制法,李之儀那廝從你這裡搞到一點茶葉,特特向我炫耀,說這種新茶可稱之為綠茶,,與以前地茶湯不同,茶葉枝脈齊全,隨水沉浮,令人賞心悅目……
嗯,李之儀那廝也就會寫一首情詩而已,我天天在山河間奔走,替大人歸化河流,李之儀享受到的,曾能無我……這玩意,大人也給我來上幾斤,我回去慢慢品味。“
趙興笑著打哈哈:“季隱(單鍔),這種綠茶,新茶滋味最佳,用清明前發出的嫩葉製作,才是最好。此等好茶數量有限,半斤足夠品嚐一年,等明年新茶又下來了,舊茶也該扔了,所以,此種茶葉不是越多越好,稀缺,才覺得稀罕——你要幾斤幹什麼,烤火嗎?
對了,季隱,說正事——通向大理的水路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目前,我們已經佔領了大理,所以那條江可以慢慢整治,無需季隱親自上陣。你可以留下方略,我讓人按圖索驥,一點一點的疏理那條河道,時間來得及。
季隱兄大才,我另有重用,而現在,大理這條河道上運送地都是金銀銅礦石,巨大的收益會讓整修河道成為一項燙手買賣,所以我們不用愁這條河道,讓後人繼續幹吧!我請你來。是請你去宜章的。“
單鍔眼睛一閃,重複說:“宜章?!”
趙興一邊給單鍔斟茶,一邊不慌不忙的說:“對。宜章!洞庭湖的湖水直通宜章,在宜章附近,還有一條章水。章水流入武溪水,武溪水又經過韶州、在四會匯入西江(珠江),最終經廣州入海。
我測量了一下,章水離郴水也就是百里左右,如果我們修一段百里的運河。溝通章水與郴水,會有什麼現象?“
單鍔嗖的一聲坐起來,大聲說:“廣州地貨物就可以順著這條江水,從廣州直接進入洞庭湖,而後再經洞庭湖進入長江,順流而下,抵達揚州,再透過運河直抵京師,沿途都不用換船。”
但馬上,單鍔又黯然的坐了下來:“挖一段百里地運河不算什麼。但這幾條溪流河道很淺,真要修成了,需要修建很多堤壩抬高水位。這才能夠透過大船,如此一來,要將這條河道利用起來,疏通河道地花費可不小,那數字——你經常說什麼:這種數字一般用在天文學上。”
趙興笑著點點頭:“我不懂治河,所以就粗略估算了一下。我估計至少需要一千萬貫,這筆錢雖然巨大,但我們拿的出來。這物流渠道,怎麼投資也不算虧。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不止——”單鍔不以為然地回答:“武溪水在韶州那片,都是在山區蜿蜒,要在山區修堤壩,我估計非三十萬民工不可,耗時大約十年之久。開銷至少在三千萬貫。此外,還需要巨量的炸藥。巨量的石灰、水泥,巨量的鋼鐵。”
“然而,如果這條運河修建成功了,帶來的收益是不可想象地,不是嗎?”趙興隨手在桌上攤開一副地圖,指點著那份地圖說:“我廣州海貿過來的貨物,要在廣州裝一次船,而後北上揚州,如果這條運河修成,漁家小舟也可以裝一船貨物,一路航行到京城,一艘船,兩個人就能完成4料(2噸)載貨任務,如此一來,百姓掙錢謀生的門檻大大降低,豈不……”
單鍔搖頭:“從廣州一路上溯到宜章,是從下游往上游趕,河中水位淺,修建無數堤壩才能保持水位,如此一來,沿河兩岸的農田用水就緊張了。
船往上游駛比較費勁,而漁家小舟,裝的貨少的話還行,裝的多就要擱淺。但裝貨少,這一趟遙遙上溯到洞庭,時間成本太大,幾乎掙不上錢。
再說,用小舟往京城運貨,能比得上海船嗎?如今廣州海船越造越大,一艘海船裝過去兩三艘船的貨。如果用小舟裝一艘海船的貨物,怕要兩三百艘才能裝完。而你的海船隻要扯起帆,從海面走,進入長江口,再航行到揚州,需要多少天,那小舟一路搖著櫓,載貨量又少,能掙錢嗎?“
思考了片刻,單鍔搖著頭:“我覺得毫無意義。”
趙興執拗地說:“但是,一條船載運4料,算是少的,可這些貨物用牛馬拉,需要上百匹牛馬,這數目的牛馬,可是一支大商隊才能做得到。但運河修通後,一艘小船兩個人就能做到,且沿途無需像牛馬一般消耗糧草,這不是收益嗎?
物轉流通,即是商品地流通,也是資訊的流通,也是金錢的流通。船伕多了,沿途要吃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