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不行,那樣早晚會完蛋,倒不如跟對方拼命,或許還有點希望。”脾氣向來倔強的帕裘提出不同主張,逼迫士兵們繼續反擊。
但他們才將弦完全拉開,一枚石彈便打在那具弩炮上,繃斷的弩身砸碎一名士兵的頭顱,饃糊的血肉當中流淌著鮮血和腦漿。彈開的弦則將另一個斬首,無頭的屍體所噴出的血泉化為點點紅雨落在其它人身上。
一名新兵看見同伴慘死的樣子,忍不住跪地嘔吐起來。
“快點起來作戰,不然我就把你踢下城牆。”不放棄的帕裘罵道,嚇得那名士兵慌張地鐵青著臉爬起來。
即使才遭遇到那種事,他還打算用別座弩炮反擊,卡農和塔科卻合力把他硬拖進掩蔽坑內。
“別幹傻事。”
“放開!都已經死兩個人了,這時候我還能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嗎?”
“冷靜!冷靜下來聽我說。”壓住對方肩膀的塔科厲聲說道,“現在這個樣子那些新兵和懦夫已經沒膽量繼續操作弩炮,靠他們根本不行。但是如果全部由我們這些人來,等到敵人登城時南門能撐多久?”
同僚的話就像盆涼水淋在頭上讓帕裘停止掙扎,如果他們這些有經驗、有膽量計程車官、老兵全都陣亡,那南門守備隊的戰力確實形同瓦解。
落在城牆上的石彈越來越多,剩下的弩炮和彈石機分別被打中,被擊傷的武器即使外觀沒有多大損壞也已經不能用,否則很可能會在拉弦時斷裂殺死自己人。
此刻他們只能等敵人的投石器和彈石機停止攻擊再做反應,只不過那時恐怕也是敵軍準備登城的時候。
“要開始了呢!”看著緩緩移動的攻城塔,就算是老兵們也有些緊張。
“只有六座攻城塔過來,裡面應該不會有多少人,我們一定會打贏的!”新兵們互相說著樂觀的話給自己壯膽。
因為補充不少新兵而超過八百人的守備大隊,雖然在剛才的攻擊中死傷二十幾人,但數量還是比對方多出不少。
但旁邊卻有老兵用冷酷的語氣告訴他們現實狀況,“別以為只有這三、四百人,他們早就挖好隧道,等攻城塔就定位便會有大群士兵從地下衝出來。”
此時城內的火勢和混亂已經控制住,而城防指揮官也下令其它大隊抽調兵力到南邊城牆支援。
各隊的弓箭手們爬上高樓、城塔,佔據有利的射擊位置,重步兵和槍兵們也登上城牆,準備迎戰入侵的敵軍。
全城近半的兵力都集中到南門附近,因為人數太多晚到的人便留在城牆下充當預備隊待命。
當敵人接近到離城牆僅百餘尺時,幾座城樓和屋頂上的弓箭手們開始向其射出點燃的箭矢,想讓對方的攻城塔著火。
雖然有不少箭命中目標,但是卻沒能讓攻城塔燒起來,“那上面釘了毛毯然後用水淋溼,沒有辦法輕易燒掉。”最先發現真相的射手大聲的告知身旁的其它弓兵。
但是更要命的事還在後面,土堆後面的發石機和彈石器竟在此時又再度發射。
集結起來準備反制敵人登城的守軍成為絕佳目標,高塔、屋頂、城牆和城內都有石彈和火球落下,有不少人當場變成為敵方發石機部隊的戰功。
在慌亂之下普羅西亞兵或是驚叫著從高塔、城牆墜落,或是互相推擠踐踏,所造成的傷亡並不比被敵軍擊中的少。
“媽的,這些地鼠竟然拿攻城塔當誘餌,騙我們集結起來再用發石機攻擊。”氣急敗壞的塔科罵道。
幾輪射擊下來守軍傷亡慘重,嚴密的迎戰態勢也因此潰散開,然而攻城塔卻冒著被己軍石彈擊中的危險推進,已經到達護城河邊。
地道出口被破開的同時,攻城塔上迭起的木板橋也開始放下,大批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從地下衝出,踩著便梯準備登城。
僅有一座攻城塔因為被己軍石彈擊損故障而不能放下木板牆,剩下的五座都順利完成登城的準備,讓蓄勢待發的西哈克兵衝向城牆內。
雖然因為之前的攻擊而損失慘重,城牆上仍有許多普羅西亞兵,他們試圖在木橋放下時潑油點火,以阻止敵兵登城。但領頭的西哈克兵在橋還沒完全放下時就悍勇地先跳過來,因此只有一座木橋順利燒起來,而晚一步跳下城牆的敵兵則被淋得一身是油,然後全身著火地掉下木橋。
當城頭的肉搏戰開始時,雙方士兵素質的差異很快就顯現出來,雖然在城頭的人數較多,但普羅西亞的新兵根本不是敵軍精銳的對手,只有少數能正面跟西哈克兵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