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的眼眶,和眼眶裡隱忍的淚水,心裡有幾分得意,不過光只是這樣,似乎並不足以讓她感到滿足。
薄太妃靠近白衣,一張刻薄的臉顯得有些扭曲兇狠,一雙眼睛更是閃過一絲狠戾,“你就是白衣?”
白衣沒有做聲。
“為什麼不回答哀家!”
薄太妃看到白衣不理會自己,彷彿就看到了白衣的母親對她高抬頭顱的樣子,盛怒之下,語氣也跟著硬了起來。
白衣依然不做聲,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東方仇冷冷地看了白衣一眼,“太妃在問你話呢!”
白衣抬眼看東方仇,在看到東方仇那張冷酷的臉龐時,悲慼之情立即充盈了白衣的胸口,想要說話,嘴唇卻先發顫了,“你真的……從不曾愛過我娘?”
白衣的話讓東方仇愣了一下,不過剎那間那種遲疑和略帶愧疚的發愣便變成了尷尬和怒氣,“你在胡說些什麼?本教主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那個婦人不值得你惦念,你也不許再惦念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讓我發怒!否則……”
“否則會怎樣?”薄太妃饒有興致地看著東方仇,眼神裡有得意,也有期待。
東方仇看向薄太妃,還有些反應不大過來。薄太妃似笑非笑地看著東方仇,“否則會怎樣?”薄太妃見東方仇沒有說話,便又重複了一遍。
白衣怒了,含淚問薄太妃,“你想怎樣?”
薄太妃冰冷的眼眸掃了白衣一眼,“你沒有資格和哀家說任何一個字。”
說罷,又看向東方仇,“否則會怎樣?”
東方仇笑了起來,寵溺地看著薄太妃,“你覺得本教主應當如何?”
薄太妃也笑了,不過不管她怎麼笑都無法掩飾臉上的刻薄,“我只是很好奇平日裡你都是怎麼待他的,所以我才會一直問你如果他惹怒了,會怎樣。”
東方仇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是想讓我們演一下平日裡的場景。”
薄太妃點頭,“對,哀家今日就是想看戲。”
東方仇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卻帶著極為詭異的氣息。
白衣的心早已寒透,為了討好這個薄太妃,他的爹已經完全沒有人性了。還指望他會改變主意?還奢望他會改變對自己和對孃親的態度?
還在白衣沉浸在悲慼之中時,東方仇的掌力已經直衝過來。
白衣沒有再想太多,伸手,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再右手掌心,快速迎接東方仇的掌力。
東方仇並沒有使出全身功力,而是隻用了兩層,可白衣不同,白衣已經對東方仇沒有了任何奢望,用足了功力。
兩掌相擊,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從兩人的手掌間迸發而出。
東方仇被狠狠地彈開,還好反應及時,才不至於摔倒在地,讓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出了醜。
東方仇捂住胸口,剛才白衣用的那招並不是他教的,以為他學的掌力是摧毀敵人的經脈,可白衣學的竟然是透過手掌心或者身體的其他部位,直擊心臟。
“你!”
東方仇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話來說白衣。
白衣的眼裡含著淚,他終究是他白衣的父親啊,低頭,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薄太妃在一旁冷嘲熱諷,“原來平日裡你就是這樣待他的,哀家算是見識了,我真的沒有想到堂堂彌勒教主竟然被一個小子欺負到頭上。”
薄太妃的譏諷讓東方仇顏面無光,他立即振作了下,快速運力,重新發起攻擊。
白衣的心徹底亂了,腦子也是一片空白,東方仇的掌力步步逼近,他只好一一回應,閃躲或者回擊。
東方仇原本只是想在薄太妃面前做做樣子,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讓他顏面盡失,一時間來了氣,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白衣應對得也越來越快,雖然和東方仇比起來,白衣的一切都顯得要弱了一些,但他年輕,反應極為迅速,就算沒有攻擊到東方仇,就算沒有對東方仇造成什麼損害,卻也一次次成功躲閃過去了。
薄太妃就像看戲一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慵懶地看著這一場打鬥。
親生父子間的打鬥,果然跟她想的一樣精彩。
只是,這樣的場面若是被那個女人看到,該有多好?
白衣的一次次閃躲讓東方仇越來越懊惱,東方仇也顧不得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股股強大的掌力直奔白衣而去,一掌接著一掌,一掌更比一掌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