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朝那梅林裡望去,正好看到那邊蛇影盤繞,織網捕梅,其景不說是波瀾壯闊,也夠得上氣勢磅礴,因此他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直到對方喝問一句:誰?他才聽出似乎與彩逸的聲音迥然不同。其音清脆悅耳,不帶仍何稚嫩的童音。
壞了!他後悔自己的冒昧。但這女子的身形面容咋和彩逸這般的像哩?怕不是她的姐姐彩英吧。他忽然靈機一動,想到此間。
這樣一轉念更是喜上加喜。他本是想請了她姐倆同去,但由於不認識彩英,並未加妄想。就請得彩逸助戰也罷。但如果能將她姐姐一起請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可說是求之不得啊,僅憑剛才她的那身好劍法,似乎更在她的妹妹之上哦。
他這樣想著,那邊彩英見無人回答,早凌空飛起,往出聲的地方而來。這邊的石基也正駕起劍光,要前去問詢,兩下里恰恰於空中迎上。
“大膽的狂賊,敢夜探聖母洞,居心何在?”彩英將劍光護住身體,杏眼圓睜,看向來人,梅園煉劍,被生人偷窺,實乃不爽。可這一看,不禁心中一動,好英氣的一張面孔,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無從記起。
而石基凌空也正注視著對方,星光下,此女明眸皓齒,粉腮胭紅,堪比那梅花更豔;鼻似玉蔥,微微上翹,特別是那雙杏眼,燦若星斗,真正與彩逸象極,只是清冷、淡然,少了那純真與俏皮之氣,披散雙肩的青絲,卻又多了幾份成熟和嫵媚。
他猜準是梅彩英無疑了。“我不是狂賊,夜探聖母洞屬實,但絕無居心。呵呵!”石基趕緊作答,這樣與美女對視,雖很養眼但叫人難堪。不過他卻無一絲的敵意,相反還面帶笑意。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到被彩英誤解,以為他在以言戲之,更加怒不可惡:“少廢話,快快通上名來,是哪方的邪徒,到我聖母洞來做甚?”一張俏臉,在月光下冷得跟冰塊似的。
呀呵!這姐比妹還要更勝一籌啊,都這麼兇娘婆似的霸道,石基不由得頭疼,誰要是娶了這姐妹倆,該是活倒黴了。鑑於梅彩逸的前車之鑑,他逐收斂起笑容,正色抱拳道:“在下華山弟子柳石基,是有事上青城,專門來相約彩逸姑娘的。”一臉摯誠。
誰想這句話一出口,可捅了馬蜂窩嘍,那對面的彩英再不答話,倏自飛出劍光,一條靈蛇衝掌而出,帶著嘶嘶吐信的哨音,直取石基的咽喉。
石基本以為說明了身份和來意,此女會消解對他的敵意,好進一步坦說搬兵一事。萬沒料到對方不但沒消除警戒,反而好象更加著惱,似要與自己拼命,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眼看著劍光直奔自己而來,再沒功夫多言解釋,只好應戰了。他亦飛起劍光,頭微微一側,讓過飛來的靈蛇白光,同時顫動雙臂,將青光旋即纏繞上去。
這一青一白,在夜空中鬥作一團,光華四射,忽而你追我趕,忽而扭成麻環,象兩個小孩打架,你推我搡,揪打不放。
石基自不比先時與彩逸的攪鬥,那會兒剛煉成飛劍,而且尚處元嬰初期,無論從功力還是劍術上來講,都遠遠不濟現在。更何況他經歷了那場殊死的天劫,道志大增,無畏的精神不覺中油然產生。
當然,他跟彩英鬥劍實出無奈,因此他便有些心不在焉,心裡還想著如何才能說服這眼前的女子。所以彼此雙方鬥了不到百餘合,他便抽手遁於彩英的身後,乘勢收回劍光護住全身道:“姑娘且住手,請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說的,拿命來。”彩英正使了一個蛇磐青竹,朝對方旋風般捲去,誰料忽然不見了人影。卻見腦後回光照來,便急忙飄身飛出一丈開外,同時翻轉身形。這時就聽得石基勸她停手,她才不會上當呢,便喝叱了一聲,依舊把劍光放將過來。
這回更是風擺柳葉,亂髮狂飛,股股玄氣直貫十指,發出閃電般的光芒,促啦啦陣陣爆響,攜同著詭異的靈蛇一起又朝對方的雙耳攻去。
你道彩英在聽說了柳石基自報家門後,為何會一聲不言,搏然出擊,而且一劍猛似一劍?
原本她也只因對方偷看自己舞劍,又於聖母洞外,想必多半是個路過的邪徒而已,嚇唬嚇唬,若走便也罷了。不想石基一報自己的名姓,說是華山弟子,來找妹妹彩逸。心中不由一跳,這可真應了聖母所想,青兒所說不是?逸兒果然與華山劍仙有來往。
當下大急,在外採草生事到也罷了,念就此人贈草的份上,從此不再提及。可現如今人家又找上門來,所為何故,可想而知。不是因人,便是為草。而這柳道士自己也言明,說來找人,那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