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的時候,她還時不時地動用神識察看四周,接下來便只在同石龜交流的時候神識有稍許波動,後面幾年,更是連真元都很少用到。
這七年對於紅箋而言是寂寞的七年,幸好有“寶寶獸”的陪伴,否則真像是為全世界所遺忘拋棄。
同樣這七年也是她脫胎換骨的七年,她的行事習慣較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就是“寶寶獸”朝夕陪著她,否則紅箋身上氣息變得如此陌生,等以後再見到還能不能將她認出來都難說。
紅箋用了三年的時間使身體達到“不疲”,進入強體的第二個境界,而後又是四年,達到了“不衰”。
這讓那隻石龜很是滿意。
按它的說法,不要說像紅箋這樣只能呆在結界中自行修行,就是在宗門全盛之時,外門弟子有師長時時耳提面命,也從來沒有一人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其實紅箋也知道,石龜這說法忽略了一點,數千年之前估計著也沒有哪個修士都結成金丹了才投身外門,從頭練起。
按數千年前宗門的規矩,外門弟子達到強體第三境,就可以透過考核進入內門,拜到某位座師門下繼續修煉。
如今這方小世界裡只有兩隻“護宗神獸”,拜師什麼的自然休提。
“內門在哪裡?裡面與此處有什麼不同?”紅箋記得石龜曾經說過內門裡有數不清的好東西等著,那“石駝丹”的丹方便是其一。
“你不用管在哪裡,到時我會送你過去。裡面比這裡自然是好,不過那條該死的長蟲百年前同我打了一個賭。”
它提到的“長蟲”便是另一隻“護宗神獸”,七年中紅箋聽石龜唸叨過無數次,估計著那應該是一隻水系靈蛇。
不過打賭什麼的到是第一次聽說,這叫紅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賭了什麼?”
“那長蟲當年一出現,便跟在宗門的一位強魂大能身邊,整日聽那大能談經論道,講的都是強魂如何。故而重魂輕體,瞧不起咱們這邊。百年前我倆閒來無事,又爭執起來,便說定了等日後小世界重見天日,我倆各掌一方,內門弟子若想出師,必須戰勝對方的人。它的原話是,你們強體出來的反正都是些廢物,等受過了教訓,就一直留在這裡幹體力活兒。別出去給宗門丟人了。”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強魂在內門已經有人了?”紅箋心中凜然。
“那邊外門弟子不少。進到內門的有三個。實是我倆都沒想到選擇強體的這麼多年只有你一個。哈哈,叫那廝自作自受,咱們這邊沒有內門弟子,強魂那邊的人便一直不能出師。急死他們。”
“……”
因為紅箋是這小世界裡唯一一個強體弟子,石龜有意給她開後門:“你現在便可以進去,我給你免試。當然也可以留在這裡繼續修煉,速度雖然慢些,勝在沒有人打擾。”
紅箋困在這裡已經七年,每回想起外邊都憂心如焚,哪裡肯再留在這裡慢慢修煉。
看起來除了進入內門打敗裡面的人,再無別的途徑離開這小世界,當下她毫不猶豫地道:“那你送我進去吧。我去會會他們。”
說定了,再無反悔,紅箋抱著“寶寶獸”經歷空間傳送,離開七年來在她辛苦勞作下已經判若兩處的結界,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
說起來這七年可把“寶寶獸”悶壞了。沒有好吃的,沒有新鮮的地方可以玩耍,甚至連紅箋也不能時時陪著它,“寶寶獸”明顯沒有以前活潑,大大的眼睛裡時常透出沉靜。
換了一個新環境,要是以前小傢伙非第一時間將周圍全都跑遍,這會兒卻只是“吱吱”叫了兩聲,好奇地向紅箋望過來。
紅箋立時便明白了,它在問詢,這是哪裡?
七年獨處,紅箋和“寶寶獸”已差不多可以做到心靈相通,她不知道小傢伙是怎麼想自己的,在她看來,寶寶除了不會說話,就像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單純如一汪清泉,能直接映出自己的影子。
這七年自己忙忙碌碌地,它常常有樣學樣,希望沒有帶給它不好的影響。
紅箋輕輕握住“寶寶獸”朝前方伸出的爪子,道:“不急,我們先四處看看。”
這一方天地極其廣闊,比外門結界何止大了百倍。
有山有林,還有大片的海域,紅箋恰好降落在山腳海灘上,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乍一看像回到了無盡海上。
未等她心中湧上更多的思念之情,一道陌生的神念響徹山海間:“孩兒們,強體來人了,七年,殺千刀的老石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