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著也馬上閉起眼睛裝睡。

挨鞭打之後的第十天早上,釋然醒來,等待他的已不再是清粥鹹菜,而是

管家苑忠。

「釋然,你想回江南嗎?」苑忠問。

釋然搖搖頭:「不,這裡很好。」

苑忠看著釋然仍舊蒼白的臉嘆了口氣:「那好吧,老夫人說如果你不想回

去,從今天開始就要好好幹活了,苑家不養白吃白喝的米蟲。」

釋然本是坐在床上,聽到這句話便站了起來:「釋然已經好多了,有什麼

吩咐您儘管說,釋然不會偷懶的。」

「老夫人想你身上的傷可能還沒痊癒,就少派一些活計。今天一天把西跨

院裡十缸水注滿就可以休息了。」

提水釋然再熟悉不過了,從五歲一直幹到現在。雖然水井離西跨院不近,

水缸又大得驚人好像無底洞,手臂持續用力背上的傷不間斷地疼痛,血溼重衣,

但是他憑著深厚的內力支撐,頑強的毅力堅持,這根本難不倒他,嚇不怕他。

苑家也不過如此,想逼他離開,用這種手段顯然是毫無效果的。

bbs ……net bbs ……net bbs ……net 太陽昏昏沉沈地挪到了頭頂,

午飯的鐘聲終於響起。

釋然放下手中的水桶,扶著一棵大樹慢慢直起腰,眼前一陣發黑。他知道

是失血過多,又沒吃早飯的緣故。背上早已沒了知覺,但是腦子卻還清醒,他看

著七個仍空空如也的水缸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先去吃飯。

他不是故意走得很慢,只因實在沒什麼體力。僕人們三三兩兩地從他身後

超過,有的得意洋洋高談闊論,有的低聲寒暄,不過大多數人都會驚訝地多看他

一眼,小聲的議論兩句。僕人們的指指點點,釋然聽得一清二楚。

「看,他就是應天笑的兒子,被他爹當賭注輸給了咱苑家做僕人。」

「還是個孩子,他爹也真狠得下心。」

「可不是。聽說他剛到第一天老夫人就給他用了家法,想讓他知難而退。」

「那他怎麼還沒回去?」

「那小子骨頭硬,據說捱了五十鞭也沒求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仍沒有走

的意思。」

「他傷還沒好吧?看他後背的衣服都被血溼透了,管家派他活了?」

「我看是老夫人的意思,還不是要逼他回去。」

「那他就這麼傻,大不了跑回家被他爹罵一頓算了,何必在這裡受苦。」

「他若提前跑回去,應家就算自動毀約,咱們老爺以後就不會接受應家的

挑戰了。應天笑那麼想奪回「天下第一劍」的金匾,哪肯失去挑戰的機會?」

「那這孩子就要苦苦撐下去了?」

「聽說他是應天笑最不喜歡的一個兒子,所以明知道來這裡決沒好日子過,

仍狠得下這份心。」

「真是命苦啊。」

……

釋然心中湧起一股酸楚的滋味,連苑家的僕人都知道他是應天笑最不喜歡

的孩子,他們可憐他的同時也很看不起他吧。他最沒用所以才會被父親那來當賭

注輸給苑家,毫不憐惜。他想起臨別的時候父親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沒有回頭,

就好像丟給苑家的只是一件不值錢的東西。五年前父親輸的時候,手裡拿著情絲

劍反覆撫摸了好久才戀戀不捨地交給苑家,他當然不敢自比情絲劍在父親心中的

地位,但是直到那天他才完全明白,自己在父親眼中不過是廢物垃圾,隨時都可

以毫不猶豫地丟棄。

釋然走到飯堂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坐滿了人,領了碗筷去灶臺上盛飯。他

大約是最後一個來的,大鍋裡是白菜燉豬肉,只還有零星的肉丁,連白菜也沒剩

多少,他夾了一些白菜在碗裡,還剩了一些在鍋裡,或許會有人來得更晚。還好

米飯很富裕,他裝了滿滿一碗。這時他瞥見一旁的小鍋裡煲了一碗雞湯,香氣四

溢,他想可能是哪個僕人討了主人的歡心單開了小灶。以前在家中時,釋然因為

要趕著完成藏書樓的抄寫工作,常常錯過飯點,廚房的師傅不忍見他總是拿殘羹

剩飯果腹,有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