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個噱頭,主要是想訛點錢。但是沈子成不是傻叉,怎麼會任他宰割?
他哈哈一笑:“晉王莫不是在調侃我吧!下官近年雖攢了一些家底,倒還真的與朝廷的撥款無法相比。記得今年的軍餉應該是在兩月前下放的,該不會晉王初到山西就添購了什麼新式武器把銀子都用完了吧?”
頓了頓,看看晉王在擦汗,他十分滿意,於是接著說。
“山西戰事吃緊,皇上即使遠在京都,也是很關心的。這餉銀下撥必不會少,晉王何苦又拿小臣開玩笑,說要小臣那一點點小私房呢?”
他說話聲音清朗,中氣十足。眼神堅毅而帶著神采。
晉王被他盯得心裡有些毛,面色上便有些灰溜溜,心裡雖有幾分生氣,卻也不好明講。
這沈子成四兩撥千斤的功夫還是火候很足的,他這樣一說,擺明了是晉王將軍餉給貪了。若晉王不承認,也不好再伸手問他要錢。
偏偏這晉王臉皮厚的很。
“誠如沈大人所言,蒙古韃子刁蠻難以對付,兵部正在為軍隊打造一些上好的兵器,以求在與蒙古韃子的戰爭中立於不敗之地。山西雖距京都有一些距離,不過唇亡齒寒,難免涉及周邊許多省份。到時民不聊生,倒是我們這些子民的罪過了。”
沈子成喝了一口茶,暫時不說話,還等著晉王有什麼好的嘴皮子功夫來消磨時間。他只當聽說書,他不想出的錢,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休想讓出一分。
晉王見沈子成不搭理,有些尷尬,卻仍是硬著頭皮說:“沈大人看看,能不能……”
這便是明著要錢了。他沈子成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伸手要錢都伸到人家衣兜裡面去了。
“不能!”沈子成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之強硬,叫晉王等人氣結。
“這個……這個……”晉王額上的汗流了下來,他也顧不得擦,只是有些眼巴巴地望著沈子成這塊上好的肥肉。
古時候都有些重農輕商,這沈子成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氣勢,愣是硬生生把他這個晉王給拼了下去。
“大膽刁臣!晉王豈容你這般呼來喝去!”晉王身邊的跟班站出來吼了一聲。
晉王連忙攔住他,他心裡雖不悅,但是還是不能得罪沈子成。沈子成他老子沈萬山當年也是風頭很勁,天王老子也忌憚他三分。不過那沈萬山知道出錢建應天府,這沈子成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他想在軍餉上打主意,想要黑沈子成一筆,看來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
他陪笑道:“沈大人切莫放在心上,來日方長,我們還可以就這件事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沈子成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把話說得太死。不過那什麼從長計議的可以免了,他從來沒有打算過要把錢白白送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所以說,商人在大多數時候是很小氣的。並且,要他們的錢差不多跟要他們的命有得一拼。
“小臣這裡倒還有兩株上好的人參,待會兒還得晉王賞個臉笑納了。只不過商人不談政事,如今小臣雖在錦衣衛辦事,不過這錦衣衛也不能插手軍事。想必番役中的規矩晉王也是略知一二的吧。”沈子成這話很是在理,叫晉王無從反駁。
晉王好歹為一朝皇子,現在已經貴為王爺,對於錦衣衛很是熟悉,自然明白沈子成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商人不談政事的,恐怕就少了。
現如今沈子成的多重身份就叫他沒法做一個單純的商人,但是不想牽扯到軍事倒算是一個比較明智的行為。總之一句話,搭錢進去沒得賺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去沾的。
可憐這晉王還痴心妄想著從他身上撈油水,真是痴人說夢。
晉王被回絕了,心裡很是鬱悶。他搞不懂現在有些商人不是特別喜歡勾搭做官的好賺更多的銀子麼?
何況自古以來官*商*勾*結就不是什麼稀奇事,怎麼這沈子成偏偏要與他劃清界限?他原想著這一撈可是好大一筆。趁戰爭時期賺錢算不算國難財?大抵這也是沈子成不願趟這渾水的原因。
“本王這次可不能白來。”晉王暗暗思忖著,原本就是打著要人的旗號來的,若真的要不到錢,這人還是得帶回去。要不然威嚴掃地豈不是叫手下人看笑話。
“那不知,市舶提舉司提舉朱紫衣本王是否可以帶回?”晉王眼下說話都小心翼翼,絲毫沒有之前的高傲樣子。
“此案恐怕牽扯過多,我等還是將人押解回京都,還請皇上定奪。”沈子成一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