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筆刷和調色盤,回來林禹成已經調整好了。
只是看她的眼神變得有點怪怪的,非要朱茗形容的話,就是鬼迷日眼的。
“那我們……繼續?”她重新坐到了畫板後面拿起畫筆。
此時她的語氣大概有些複雜,因為她現在很自信——自信在她已經完全研究明白胸肌是怎麼回事了,她知道這次一定下筆如有神;但同時她又很心虛——心虛在她剛剛確實借身份之便行了齷齪之事,但如果是在林禹成的默許下的話,或許也沒那麼不堪。
他這麼五大三粗的一個壯漢,他要是不願意,誰能強迫得了他呢?
這個彎兒一繞過來,朱茗就又把自己調理好了:“得加快進度了,不然今天可能畫不完。”
即便話說得理直氣壯,她也還是很怕林禹成突然發難的——如果他忽然指責起來,然後要名分什麼的,朱茗其實也頂不住。
但林禹成只是輕聲應了一聲:“嗯。”
然後他將毛毯團一團,丟到另一個椅子上,從容地擺回了剛才的姿勢。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同一個姿勢沒錯,但這時候林禹成的韻味又變了,就好像……忽然從弱勢方變成了強勢方。
一句多餘的沒有,卻反讓朱茗心虛更甚:“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
“沒有吧……只是覺得有點累。”
他這麼說著,微不可聞地從鼻子裡嘆出口氣來。
然後他看向朱茗,說了句顯而易見的話:“茗茗,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的……對吧?”
我畫不了
天塌了啊,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
朱茗拿著畫筆半天沒能接上話茬,如果是在幹別的事她一定會裝作沒聽見地繼續做下去,但現在這是在畫畫, 她清楚地意識到這樣落筆肯定畫得不對。
這個人真的好會找時間,朱茗只得又把筆放下了:“嗯……稍微知道一點。”
但這個回答似乎沒能令人滿意:“只有一點嗎?”
朱茗做了幾個無意義的動作,眼神也不知道要往哪裡看:“因為你說……男人的胸沒關係……”
“這不僅是胸的事兒啊。”林禹成好像開始明白什麼了,雖然他心裡早有懷疑,但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