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回去的時候山谷裡寂靜的只剩下潺潺的流水聲,水溫依舊暖意綿綿。她詫異,她早知道山下有巨大的水利工程將難得引來的溫泉攔腰截斷,那個時候她窩在他的懷裡一直在惋惜她最愛的山中暖泉。可是眼下水光流濺,溫軟的彷彿要融化她的心,她私下打聽才知道步臣早在水庫設計圖紙時候就打通人脈,在國家水利部磨了好久才心想事成,後來他花重金請求他們稍微改道才保留下了韓傾沐心愛的一汪清泓,她猜度他的別有居心,她從沒想過她會讓步臣這樣在意,她隨手就把她和他的那一段丟在風裡,轉身就牽著別人的手款款而來還振振有詞,她的任性總是踐踏著別人的愛。
韓傾沐猶豫地想自己和步臣還有沒有可能。
如果俞葭在身邊,她一定會敲醒自己咬牙切齒的詰難自己太過愚蠢有失女性尊嚴,可是她安眠在八寶山裡永遠都不能再她身邊做她的軍師,教她如何巧言令色,她比韓傾沐早一步自殺,只可惜韓傾沐沒能如願以償的跟她一起走。
三年前作為夏家的太子妃的韓傾沐被曝光和華裔金融大亨李光堯在酒店開房纏綿的照片和新聞鋪天蓋地最終演繹成一場津津樂道的交際場談資。俞葭為了她隻身去找管氏家族,其實韓傾沐並沒有想到那件事會演變那樣,她只知道俞葭回來以後一切風言風語都銷聲匿跡了,她看著為她鞠躬盡瘁的俞葭還是沒心沒肺的道謝。她一點也不在乎,她醒來的時候酒店床櫃上放著她一直想要的合同,身邊的枕頭上深陷提醒她那個人早已經走了,韓傾沐訥訥的想自己這次真是賭大了。第二天她去那棟摩天大樓找李光堯,她才知道整個光華集團已經易主,她走進那個玻璃幕牆後才發現步臣坐在那個董事長的位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韓傾沐手足冰涼,步臣在旋椅上手指還在左搖右晃,輕搭著扶手彷彿是古言裡邪魅不羈的冷麵王爺,他眯著眼看著驚慌失措的韓傾沐,嘴角一彎:“韓傾沐,李光堯現在躲在歐洲乞討,你要不要去拯救他於危難間?”
韓傾沐神色一緊,她的手緊緊抓著磨砂玻璃的門,指間在門上細細密密的花紋上若有若無的滑過,她黯然:“我跟李光堯只是合作伙伴關係。”韓傾沐在心裡許願但願他不知道。
步臣笑了笑,摔過來一疊當日娛樂早報,上面的她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被李光堯橫抱著,她的露肩禮服迤儷了一地,李光堯吻著她□的鎖骨笑的很滿足。巨幅圖片,爆炸性的頭條驚動了各界,韓氏厲家忙不迭聯絡各路神通把將這件事鎮壓下來,只可惜流言霏霏,眾口紛紛,韓傾沐原來低調的完美形象徹底毀於一旦。
她也只是笑:“為什麼只有在酒店過道的,明明賣點在房間裡。”
他陪她演這出聲東擊西,他裝作了然於心:“李光堯枕邊人天天換,好像不是什麼大新聞吧?倒是你願意委身於他,實屬出乎意料。”
她沒有辦法,微仰著頭故作鎮定:“你們不願意淌渾水,我自有辦法,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們幾個讓我走到這步田地,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步臣起身慢慢走過來,明明是一臉無關痛癢語氣裡總有隱隱的意,韓傾沐想也許是做賊心虛,他說:“俞葭為了你只差沒殺人放火,現在的版面都是她賣身換來的,你這種“欲。火鳳凰”有此下場是你自作孽,可是俞葭因為你現在成了最可悲的那個。她本來就是私生女,她母親看見她出這樣的事情為了顧全她手中的股份立即把她趕出家門,而俞葭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轉過身對你笑臉盈盈。韓傾沐,你就這樣對你的好朋友。”
她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她衝回女人黨的駐紮營地迎面而來的就是何若若的掌摑。何若若聲淚俱下:“韓傾沐,你怎麼這麼傻?現在俞葭再給你收拾爛攤子,你知不知道,我說讓你等,你非要自己解決,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你要我們怎麼辦?”
韓傾沐拽開擋在前面的若若,徑直上前找俞葭,俞葭盤腿坐在地臺上還在練瑜伽,軟隔斷後面透出若有若無的洋甘菊薰香,韓傾沐看著閉著眼修身養性的俞葭覺得她是那樣美好,她不敢相信俞葭和她一樣都輕易地出賣了自己。雖然從小看哥哥們風花雪月,對男女之事早已看開,心比天高的她們現在要接受命運的翻雲覆雨真的是有點難度。
她安靜的撩起簾子坐在俞葭邊上,看見俞葭從來飛揚的神色暗淡的像是臨終的老者,她忍不住上前擁抱俞葭,何若若還在抽噎不斷的哭看見她們兩個團抱卻形容枯槁,更覺得心酸,明明是三人揹著家人辦起了事業,正當風風火火的時候卻被俞葭的家人發現她挪用了家族資金,她們的資金被套牢。走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