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那麼擔憂。”
“是啊,夢是虛的,不真實的。”陳軒然也開口勸道。
女房東艱難地點了點頭,從衣袋裡摸出紙巾擦拭溼潤的眼角,慢慢平靜了下來,但仍抽搭不停。
“對了,張禹玲沒告訴你她要到哪兒去以及她要去辦什麼事嗎?”於子勁溫和地問道,“或許,她這次出門是為處理一些私人事務,與這樁案子毫不相干。”
女房東側過頭來,感激並且欣慰地看了於子勁一眼,那與火光輝映的薄唇上掠過一絲同年紀不相符的媚笑。她趕忙撇過頭去,又專注看著爐中跳躍不定的火苗,一聲聲脆響不斷從熊熊燃燒的煤炭深處發出。她顯然沒有在腦海中編織語句的習慣,很快就解決了於子勁的部分疑慮。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想,她怎麼可能告訴我?”女房東笑了笑,說,“哎,你們不知道,禹玲平時少言寡語,總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但絕不是冷若冰霜、置身世外。她雖不合群,也非自恃孤傲,只是有那麼一點讓人琢磨不透而已。那天正好落著小雨,老天陰沉沉的,她穿著一身淺綠色的外套,低垂著腦袋下了樓梯,直接走出了大門。我們在門口隨意聊了幾句,她把下個月的房租交到我手上後,就向街道走去。她的背影顯得非常單薄,我都為她感到擔憂。”
“她身上沒帶有別的東西?比如行李。”於子勁略顯緊張地問道。
“有,一個挎包,對了,還有一把黑色的雨傘,她一直夾在臂下,不經意望去就像一把寶劍。曾聽她說過,那把黑傘對她有非凡的意義,具體指什麼意義就不得而知了。現在,我也開始犯疑了,她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卻不見她帶什麼行李,這倒是一樁怪事。”
“確實很奇怪啊。”於子勁從沙發下面的塑膠袋裡取出一個咖啡色的女式挎包,在眼前晃了晃,“她走時挎的是不是這個包?”
“不,不是!啊,謝天謝地,不是她的。”女房東從火光中轉過腦袋仔細看了看,嘴角迅速掠過一絲笑意,“看來我沒有白來。不過,我還是搞不清楚禹玲怎麼被牽扯進來了。你們仍然可以懷疑她,但我還是要再一次提醒你們,她是被陷害的。你們這些男人有所不知,一般來說,女人都很看重自己隨身攜帶的包,挎包裝載著女人的很多秘密,沒有一個女人會拿它當證物,只有男人才這麼做。可見兇手是個男的,而且是個喜歡玩弄女人並對女人用過的東西感興趣的心理扭曲者,我相信,按著這個思路,你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於子勁和陳軒然都大大地吃了一驚。他倆相視一笑,如同兩個犯錯的小學生慢慢低下頭去,不敢再隨意發表言論了。
屋外的天色已經明朗多了,晨霧正在散去,美麗的晨曦映照在窗戶上,悅耳的鳥叫聲此起彼伏。
沉默了好一會兒,於子勁才說道:“你的分析非常獨到,而且充滿了女性色彩,我和軒然都感到很佩服。我想再問一下,她這一去就沒回來過嗎?還有,她離開時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
“是的,她一直沒有回來過,至少我沒有再見過她。”女房東想了想,突然大聲說道,“呀,我想起了一個細節,禹玲在離開前,忽然轉身望著樓上的一個地方——那就是她的住處。她睜大雙眼,目光雪亮,眼圈都紅了,這顯然是她在默默地表達自己的惜別之情。不過,等她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時,目光一下子變得冷酷起來,而且臉色蒼白得嚇人,就像一個悲壯的出征勇士。現在看來,她當時的那一舉動是有原因的,雖然不一定和兇殺案有關,卻很難說不牽扯到其他事。希望她不會出什麼事,哪怕是一丁點小事,希望她在今天夜幕降臨之前,就能完整地出現在我面前。你們可不要把她看做幽靈,她根本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兇手,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喜歡搞惡作劇的頑皮任性的孩子。”
第四章 女房東(6)
“我們也希望如此。”於子勁以一種徵詢長輩的口吻說道,“看來張禹玲住在你那兒算是選對了地方。聽你說了這麼多,我們對她有了深刻的瞭解,為了更深刻地瞭解她,我們想到她的屋子去看一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女房東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你們最好下午來,待會兒我還有點急事要辦。”
“也行,希望不打擾你。”於子勁說著,從桌上端起了茶杯。從女房東進屋後,他就沒喝過一口水。
“你太客氣了。”女房東深嘆了一口氣,說,“唉,不怕你們取笑,我的小兒子昨天上午為了一輛摩托車跟人家打了一架,結果,車子沒討回來,他反而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