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到解藥。”
這幾句話說得鏗然有聲,驚動了棚外的護衛,有人大喝:“什麼人?膽敢擅闖皇家花苑?”
蕭無垢忙抱起沈熹微退出大棚,清嘯一聲,兩匹馬撒蹄奔到身前,二人飛身上馬望攢花城馳去。
未至城門,已隱隱聽得一陣焦雷般的馬蹄聲滾地而來,忽見城門口飛出四名守兵,緊接著一輛黑色馬車流星急火般駛出城來,駕車的馬伕射出四道銀光,射中四名守衛。
二人吃了一驚,不及回神,猛又見兩隊千人騎兵高舉火把衝出城來,喊聲震天直追那輛馬車,領頭正是羽林侍衛殷姿。
沈熹微驚問:“這是怎麼回事?”
蕭無垢卻一反常態道:“不用管他,我們去找留仙拿解藥。”
二人縱馬上前,剛至城門口,正遇著封拓熙率領另一隊騎兵旋風般飛出城來。
沈熹微忍不住叫了一聲:“拓熙大哥?”
封拓熙縱馬如風,竟沒聽到。他身邊的一個士兵忽然回過頭來,拍馬奔向二人:“小容,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熹微一聽聲音已知是沈多情,策馬迎了上去,問道:“哥哥,你們這是幹什麼?”
“步留仙挾持了羨雲公主,望金越山去了。”
“為什麼?”蕭無垢與沈熹微大吃一驚。
“桑主今日酉時在清平門處斬公主,步留仙忽然出現,把人搶走了。”沈多情打量一下商販裝扮蕭無垢:“這一位是……?”
“在下蕭無垢。沈兄,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去追留仙。”說著,在馬臀上猛抽一鞭,風馳電掣而去。
沈熹微待要跟上,沈多情忙橫馬攔住,表情肅然:“小容,金越山兇險異常,你留在城中等我。”
沈熹微一驚:“是那頭妖獸?步輕塵已經喚醒它了嗎?”
沈多情凝重地搖頭:“還不知道,但是這幾天金越山詭雲密聚,妖氣大盛,事情肯定不妙。”
沈熹微呆了一呆,忽然抬眸看定他的雙眼,語氣斬釘截鐵:“既然這樣,我更不能待在城裡乾等。哥哥,我必須和他在一起。”
沈多情愣住:“你說的他是指蕭無垢?你在邊關沒見到逸昀嗎?”
“哥哥,我今生就認定蕭無垢了。”她挽起韁繩,朝著前面的一點黑影急追而去。
沈多情無奈,忍不住嘆息一聲,抬頭見夜色前所未有的清朗明淨,一輪皎月渾圓而碩大,珠白色的月輪邊緣隱隱透出一絲詭異不詳的猩紅。遠方的金越山卻是墨黑一片,五峰如指,朝著天穹突兀而猙獰的伸展著,似要在這茫茫天地之間奪取些什麼?
他抬頭一看,蕭沈二人的身影在這三千多名急行的騎兵中早已辨認不清,忙一陣疾馳,追上封拓熙,大聲問道:“拓熙,看見小容了嗎?”
封拓熙錯愕道:“郡主?她不是在邊關嗎?”
“她回來了。拓熙,我先行一步。”說著雙腿一夾,打馬狂追,星馳電發般掠過前面的兩隊騎兵。
羽林侍衛殷姿忽覺身邊“嗖”的一聲,已有一人縱馬奔出數丈。她問身邊的人道:“這個士兵是誰的人?”
“看打扮似乎是攝祚社的人?”
“封拓熙的手下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高手?”她似自言自語般低低說了一句,話音立刻被勁風吹散在夜色裡。
身邊的人沒聽清楚,大聲道:“您說什麼?”
“沒什麼”
馬車迅疾若電般奔行在墨青色的山麓上。
車內,羨雲公主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看著面平如鏡的步留仙,欲哭又笑道:“留仙,想不到你竟肯捨命救我?可是,我們是逃不了的,還是回去吧,我跟母親求情,求她赦免你。”
步留仙慵懶得舒展了一下修長的雙腿,聲音冰涼:“她連你都要殺,還會赦免我嗎?”
羨雲語塞,呆怔了半晌,忽又一臉柔情,輕聲道:“這樣也好,反正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裡我都無所謂。留仙,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步留仙閉起雙眼,不再理她。
四周靜謐,山林中連一聲鳥鳴獸叫也不聞。車廂的隔板突然輕輕響了一下,羨雲嚇了一跳。
步留仙倏地睜開眼睛,輕拉左手邊的一根細繩,車內的一塊木板“蹬”地彈了起來,車廂隔板下探出一張蒼白俏麗的容顏。
羨雲大吃一驚,退到車角,顫聲道:“冷……冷護衛……你不是死了嗎?”
冷觀語不答,點漆般的雙瞳盯著步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