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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血紋路像古怪的妖魔

浪濤聲沿虎跳崖穴的石壁來回震盪直至深處。作為大澤的一段支流,虎跳河不愧其名,奔騰的河水每每攪得崖戰士夜不能寐。圖圖赫受驚甦醒,撓撓圓頭,從一個女人身起來,撣了撣一床的灰,重新坐下去。

他昨日清早啟程趕來虎跳崖,卻晚了半日舉行祭祀向部落報信,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做什麼事都喜歡給自己留足餘地。當崖穴內的戰士第四次請求他該舉辦祭祀時,圖圖赫才放下一管皮製卷軸,那管皮卷是記錄歷來原人英雄的復抄卷,他讓那欽從部落密室裡抄錄來。

當他支起身體慢悠悠晃到穴外時,戰士早將祭祀用的牛頭和羊血擺在空地邊。於是尊貴的金烏令人將牛頭擺去空地正,再用沾羊血的手指從牛頭畫到空地邊沿,最後一股腦把剩下的血澆淋在牛頭。

原人們親自看圖圖赫點燃牛頭,黑色的煙徐徐升,一股惡臭瀰漫在空氣裡,燻得人作嘔,地歪斜的血紋路像古怪的妖魔。隨著金烏一聲大喊,所有人雙膝跪地,向間的火焰叩首。

“可以散了。”來不及等一地信徒爬起身,圖圖赫眼睛發亮,頭也不轉,揮退一眾,只朝一個人走去……

女人穿好獸皮裙,把石斧插回腰,儼然是一位戰士。可這位戰士卻讓圖圖赫昨晚心裡大動,隨便找間木屋便抱了去睡覺。全該歸功於此,圖圖赫一覺睡得還算安穩。

可金烏絕不嘉獎女臣聚落的戰士,因這女人的眼神尤為駭人。

“部落近日的魚群收成也少,我來是為了處理這事。”圖圖赫又抓抓頭,催促道:“告訴你們首領,既然女臣是大部落的附落,我自會顧及你們,不必多問。”

“是。”女人順從。

圖圖赫看了看她大腿根不起眼的痂,這是昨晚歡愉時隨意留下的疤痕。“你們女臣只有女人,是怎麼繁衍後代的?”圖圖赫嘴裡說著無恥的昏話,可依然不動聲色:“隨意找個男人?”

女人沒有駁斥。金烏說的沒錯,女臣的女人會掠奪路的男人過來交媾,再放之離去,誕下孩子後若為男便送去其他聚落,若為女孩留下培養又一代令她們引以為豪的戰士。

在女臣人心裡,掠奪來的繁衍權利是榮耀的,她們戰勝男人並享有他們,可在金烏嘴,卻似乎是汙穢骯髒的行徑。

“我們如今只搶劫敵人的聚落。”

“脅迫敵人產下孩子,再讓敵人之子掠奪敵人?”

“是。”

“那想必你們所到的地方,男人們都將自己的手用麻繩捆了。”圖圖赫譏笑道。

巴雅爾猛拔斧頭又想起什麼似的收回,頭撇到一邊,眼裡的火要點燃屋子裡的乾草。

沒人會願意以七成的死亡來迎接女臣人的歡愛,即使最難擺脫獸性的邊遠村夫,在石斧刃下也只敢顫抖。巴雅爾知道金烏對女臣一清二楚,她被自己的聚落派來效命於虎跳崖的戰士,曾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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