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逍翻身壓著他,食指指腹輕輕點在他唇上:“你小時候第一次吃酒就是父親拿手指這樣蘸著喂的……”
四目相對。
“嗝……”蘇忘遙打了個酒嗝,傻傻地笑開,他伸手勾住了蘇定逍脖子,下一刻做出了一個叫蘇定逍大吃一驚的舉動——伸出鮮紅的舌頭捲上放在唇邊的手指。
溫熱微癢的感覺衝上腦際,蘇定逍愣了一下,酒立刻醒了大半。
這樣的舉動怎麼也不像是蘇忘遙會做的,可是蘇忘遙不但做了,還生澀地動了動唇舌,動了一會,似乎不知道怎麼繼續,於是眉眼彎彎,含著手指衝蘇定逍笑得一臉無邪。
醉了嗎?
蘇定逍抽了抽手指,抽不出,倒把人軟軟拉近了,再一用力,蘇忘遙眨了眨眼,嘴裡鬆了一點,蘇定逍這才終於抽回手指,手指上一圈淺淺的牙印。
不是沒見過蘇忘遙酒醉之後的樣子,只是沒一次醉得又憨又傻,還這般誘人的。
他捧起蘇忘遙的臉深深吻去,比平日柔軟了許多的唇舌,輾轉間熱氣相纏,酒香四溢。
蘇忘遙雙頰透紅,熱情地回應著,等對方的唇一離開又吃吃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手臂收緊,臉湊過去輕輕蹭著蘇定逍面頰。
耳鬢廝磨,親暱至極,貓一樣的溫順乖巧,蘇定逍如何忍得住,腹內一陣火熱,抱著蘇忘遙纖細柔韌的腰肢又是一個綿長深入的吻。
蘇忘遙將臉埋在蘇定逍頸窩處,輕笑道:“父親以後若是想要,就給忘遙喝點酒,喂點藥也行,只要……”他抬起臉來,笑彎了的眉眼中漸漸露出痛楚之色,“只要不是在清醒的時候……記得太清楚……好難受……”
一邊說著一邊貼著蘇定逍難耐地扭動著身子:“父親,我好難受……”
“好難受……”
這般蹭來蹭去,蹭得蘇定逍既心疼又心癢,只想按著他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柔進到他最深處——身體上,還有心裡。
“魄兒……”蘇定逍緊緊抱著他不讓他亂動,柔聲道:“你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知道蘇忘遙沒有醉,至少沒有完全醉去。
“我想要什麼父親就給什麼嗎?”
蘇定逍默然。
“父親。”探出舌頭在對方側頸上舔了一下,蘇忘遙用沙啞的聲音回道,“要父親。”
那般期待的眼神,蘇定逍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多的衣衫一點點褪去覆在略帶溼寒的嫩草上,熾熱的吻,面板上未消的青紫,蘇忘遙張開兩條修長的腿主動纏上蘇定逍腰間,而後,唇舌相逐,肢體相撞,淺吟低唱般的呻/吟蓋住了夜色裡初夏的蟲鳴,如同兩隻欲/望的獸;纏綿啃噬著似乎要將對方吃下肚腹。
“月色真好……”
蘇忘遙緊緊抱著蘇定逍,光/裸的脊背來來回回擦著鋪墊在身下已被夜露弄潮了大片的衣衫,情/欲迷離之時蘇忘遙抬眼望了望天上那輪圓月,“嗯……月色真好……”他喃喃重複著,垂下眼,唇角勾起一抹清冷淺淡的笑,直到對方一陣急促地口,他尖叫一聲,那笑忽然扭曲了一下,快慰十分。
蘇定逍將人翻轉過去,細細密密的吻沿著脊背一路下滑,黑髮蜿蜒,鍍了月色的背愈發白得耀目,當他重新直起上半身,視線落到蘇忘遙尾椎處時,他終於明白“月色很好”是什麼意思,蘇忘遙尾椎之下半寸處刺著一個字——
馮。
指甲蓋大小的字,歪斜醜陋,最後一筆沿著臀縫一直深到看不見的地方,是拿針尖蘸了特殊的藥水刺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字跡方可顯現。
蘇定逍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父親為什麼不繼續?”
蘇忘遙撐坐起來,面上相當無辜,他傾身過去吻住蘇定逍的唇,手一路下探似有若無地撫上蘇定逍下/體;蘇定逍如夢初醒般倏然退開,握住蘇忘遙的手,用力之大,幾乎要將對方手骨捏斷。
“是誰?”
兩個字,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蘇定逍臉上是這輩子都不曾出現過的驚愕。
蘇忘遙突兀地笑了一聲:“不是父親嗎?”
他緩緩皺眉,一副很努力很努力地回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樣子,於是一臉迷惘道:“難道不是父親嗎?不是父親……那是誰?會是誰呢……”他喃喃著,不被束縛的手摸上蘇定逍臉頰,“父親為什麼不說話?父親嫌棄魄兒了?”
“父親不是一直很想要魄兒?”他軟軟地靠上去,咬了咬蘇定逍耳朵,然後微張了唇慢慢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