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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家?”靳冰雲以平靜得怕人的聲調道:“當然有,我離家已有一百年一千年了,龐斑既已不要我,我為何還不回去?”接著秀眉一蹙道:“讓開!”韓柏呆了一呆,才想起自己攔著她的去路,大大不好意思,慌忙收手退後一步,卻沒有讓過一旁。

靳冰雲幽幽一嘆,柔聲道:“我只是個苦命的人,趁我還有家時,讓我回家巴!” 韓柏熱血上衝,一拍心口道:“讓我送你回去,橫豎我這連家也沒有的人也沒有什麼事可做。”

靳冰雲垂首道:“謝謝你,可是我只想自己一個人獨自回家去,你的心意,我領受了。”

韓柏大急道:“你這便要離開我嗎?”

靳冰雲見到他大孩子般的神態,忍不住噗哧一笑。

韓柏眼前一亮。

她的笑容確能使明月也失去顏色。

靳冰雲將俏臉躲入高舉的衣袖裡,往後飄飛。

韓柏看著靳冰雲遠去的倩影,高叫道:“你的家在那裡?”

靳冰雲在沒入樹林前,聲音遠遠送來道:“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他日若有閒,可往慈航靜齋一行。”

韓拍全身一震。

慈航靜齋。

靳冰雲的家竟是慈航靜齋?她和秦夢瑤又有何關係?

第 二 章 山雨欲來

清晨。

大雨。

雨聲淅瀝裡,水珠由寺廟的斜簷串瀉下來,在風行烈面前織出一面活動的水,雨水帶來的清寒,使他靈臺一片清爽,就像這所山中寺廟的超然於塵俗之上。

雨點打在泥上、植物上、水珠濺飛,每一個景象,都似包含著某一種不能形容的真理。

平靜的女音在他身後嚴肅地道:“風施主小心晨雨秋寒,稍一不慎著了涼,於你虛弱的身體,並無好處。”

風行烈眼光由下往上移,跨過了廟牆頂的綠瓦,送往山雨濛濛的深遠裡,淡淡道:“玄靜師傅有心了,一飲一啄,均有前定,若上天確要亡我風行列,誰也沒法挽回。”

玄靜尼淡淡道:“天下還有很多事等待風施主去做,若施主如此意氣消沉,怎對得起送你來的廣渡大師,若非有他出面,我們空山隱庵又豈會破去二百年來不招待男賓的慣例,將你收容。”

風行列雖沒有回頭,卻可以想象到玄靜尼清麗的俏臉。

她這麼年輕美麗,為何卻要出家為尼?還是這所名剎的女主持。

其中一定有一個曲折的故事。

“風施主!”

風行烈嘆了一口氣道:“大恩不言謝,這些日來我閒著無聊,從佛堂借了很多經典來看,頗有所悟,有緣無緣,確是絲毫不可勉強。”他心中想著的卻是靳冰雲,她究竟在那裡?是否也如他般如此地掛念著他?玄靜尼柔聲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怎會是舒舒服服的一回事,施主若不振起雄心,武功怎能回覆往昔?”

風行烈驀地轉身,握拳咬牙道:“就算我武功回覆舊觀,甚至更勝從前,但又怎能勝過龐斑!天下根本便沒有人能勝得過他!”

玄靜尼從他眼中看到對龐斑深刻的仇恨,暗歎人世間的恩怨交纏,若蠶之吐絲,至死方休!心中也無由地升起對這落難的浚秀年輕武林高手的憐惜和慈悲心。

夙行烈倏地省覺到自己的失態,退後垂手道:“師傅請諒風某失敬之處。”

玄靜尼若無其事地道:“風施主回房休息吧!”

風行烈環目四顧這處於空山隱庵南區的獨立院落,清清寂寂,住在這裡的尼姑,都因他的到來而遷往其它院落,除了侍候他一日數餐的兩名老尼外,便只有玄靜不時來檢視他傷勢痊癒的進展。

玄靜尼微嗔道:“風施主!”

風行烈訝然望向她。

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清麗挺拔的秀眉、明亮的眼神,和似乎從未經過情緒波動的容顏,這令人聯想起一張沒有人曾書寫染汙過的美麗雪白的紙張,她那身素色的袈裟,更突出了她不染俗塵的超然身分。

像現在這種微嗔的神態,風行烈還是這些日來首次看到。

玄靜尼雙手合什,掛在指隙閒的佛珠串一陣輕響,低頭道:“貧尼動了嗔念,罪過罪過!”

風行烈心中掠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暗忖即使身入空門,是否就須如此壓制自己的真情性,她若能嫣然一笑,必是非常好看。他當然不能將這冒犯不敬的想法說出來,充滿歉意道:“都是在下不好,觸怒了師傅,風某來此已久,也應該走了!”

玄靜尼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