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若離的話就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蘇若離,“今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別跟我來這一套。死了也得給我抬過去。”
蘇若離聽著這話就愣住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還死呀活呀的,她可沒想死的。
不待她回答,老頭兒又接著說下去,“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去沖喜,給你哥哥換一房媳婦。要麼把你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頭去。你看你選哪一條?”
“沒有第三條嗎?”蘇若離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帶著一絲期盼地問道。
“有!”那乾癟老頭兒爽快地答道,聽得蘇若離雙眸一亮,正要開口問,就聽那老頭陰沉沉地吐出幾個字:“餓死在家裡!”
我勒個去!
這也叫路啊?
這麼說今兒擺在這兒就只要這兩條路了?要麼嫁人沖喜,要麼賣個大戶人家做丫頭?
似乎哪一條都不好啊。
蘇若離瞪大了眼睛望著滿屋子的人,希望能有個人能來可憐可憐她,好歹讓她先在這個窮家破院先住幾天再說啊。
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會她,包括那個淌眼抹淚的娘。人們的神情都是那麼淡漠,好似這事兒平常得很!
外頭忽然又傳來一陣呱唧呱唧的腳步聲,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跑了進來,喘著粗氣朝乾癟老頭兒叫道:“花轎來了,頂門了。”
那孩子話音剛落,就見那乾癟老頭子也就是本尊的爹一雙三角眼立時就瞪圓了,朝著幾個粗壯的婦人喊道:“他三娘、他五嬸動手吧。”
幾個粗壯的婦人立刻就抖著繩子上前,面無表情地逼近蘇若離。
“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蘇若離急得大叫,可是沒人聽她的話。
幾個婦人上前就摁住了她,繩子一繞捆住了她的雙手,再一抖纏上了雙腳。
“哎,我……”蘇若離急得剛喊出兩個字,一旁一個默不作聲的婦人就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黢黑的抹桌布塞到了她嘴裡。
一股濃郁的餿味兒嗆得她幾乎要吐出來,卻無能為力地瞪圓了眼睛。
她想說她精通醫術,她想說她能用這個發家致富,她想說留她絕不會白留,一樣可以讓傻哥哥娶上媳婦,讓家裡住上大瓦房。
可是誰聽呢?聽了誰信呢?
一個窮家小戶的姑娘,從哪兒會的醫術啊?不被當妖精燒了才怪呢。
幾個婦人手頭的動作麻利地很,七手八腳地給她套上了一件大紅的嫁衣,蒙上了一塊龍鳳飛翔盤繞的紅蓋頭。
見一切收拾停當,乾癟老頭兒就吩咐傻子哥哥:“大壯,揹你妹妹上花轎。上了花轎你才能娶上媳婦。”
雖然這話說得不倫不類,但是滿屋子的人都聽懂了。
蘇若離無可奈何仰望蒼天,可是蒼天也被紅蓋頭給映成了一片血紅。
天哪,哪位走過路過的菩薩能下凡救救她啊。她怎麼這麼倒黴催的?
傻哥哥蘇大壯一聽自己能娶媳婦,高興地立馬就蹲身子扛起了蘇麗麗。這傻子有一股子傻勁兒,扛個瘦弱的小姑娘一路飛奔,就送到了門口的花轎裡。
這具身子的親孃一路小跑追了出來,攀著轎轅哭哭啼啼,“離兒,別怪爹孃心狠。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若是不嫁了你得二兩銀子,咱們老蘇家就斷了香火了。你忍心看著你爹孃跟前連個孫子都沒有嗎?”
轎子裡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蘇若離嗚嗚了兩聲。她好想說“我忍心啊,傻子生出來的兒子也是傻的啊。”
可是嘴裡塞得臭抹布讓她滿腔裡的怒火都無法發洩,耳邊聽得一聲吆喝,那花轎已經顫悠悠地起來了。
二兩銀子,二兩銀子啊。可憐她一個現代中西醫結合的醫學界才女就值二兩銀子啊。
花轎一路顛簸,顛得裡頭的蘇若離骨軟筋酥,想要吐又吐不出來,胃裡翻江倒海地折騰。
思緒卻不停地飛奔,那家買她沖喜的能出得起二兩銀子,是不是也是個殷實的人家?
至少不像本尊這個家那麼窮吧?
不過沖喜可不是個好活兒,也不知道那家子什麼人病了,估計是爹或者娘吧?
這要衝好了還罷,衝不好的話,一個掃把星的名聲是定了的。
這萬惡的古代有多封建她不是不知道,只要她沒把人給衝好,她的大好年華就毀了啊。
誰都知道,若不是窮極了,是不會讓閨女給人家沖喜的。可見這蘇家也是走投無路了。
想來本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