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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發覺我的心不在焉,她以為我累了,讓我休息會兒,洗了水果讓我們吃。

趁著她離開,我走過去蹲在孫嘉遇身邊:“孫嘉遇同志,可以問個問題嗎?”

他看看我:“你又出什麼么蛾子?說!”

“為什麼你的同胞對你評價不高,妮娜和瓦列裡婭卻說你是好人?”

他點起一支菸,眉宇間似乎有寂寥的神色一閃而過。

我在微微驚訝之後,隨即嘲笑自己神經過敏,他可知道寂寥是什麼意思?

然後他答非所問:“她們沒有算計過我。”

話很繞,我卻聽懂了其中的邏輯:因為她們沒有算計過他,所以他也善待她們。

我低下頭,過一會兒問:“那我呢?”

“你?”他捏住我臉蛋左右打量一陣,“心眼兒太多,我怕你。”

我感覺被得罪,立刻撅起嘴,站起來回到鋼琴旁。

他一直記恨著那件事,在他受傷的時候,我因為瓦列裡婭躲了他半個多月。

孫嘉遇追過來按著我的肩膀:“生氣了?”

我咧咧嘴沒說話。

“又快考試了對吧?” 他扯起不相干的話題。

“嗯,還好,專業課五月初開始。”

“那你好好用功吧,我明天開始恢復業務。”

“啊?”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以後我白天不在家,你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吃一驚:“這才不到兩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小心落下後遺症。”

“行啦,我知道了。” 他做出不耐煩的模樣。

“你甭大意,我可是認真的。”

他在我身邊硬擠著坐下,扯扯我的馬尾巴,“白饒兩個月的享受,已經夠本兒了。再賴在家裡,你肯定要造反,我心裡明白著呢。這年頭,無怨無悔的人比大熊貓還稀罕。”。

這樣坦白,我反而不好意思,囁嚅著說:“再休息一段日子吧。”

他拍我的頭頂:“不掙錢怎麼養得起你?你們藝術系的學費,他媽的簡直是天文數字。等我再做兩年,就金盆洗手帶你去奧地利。”

我心頭“撲”地一跳。他說過,這輩子不會結婚,那這算什麼?承諾嗎?

“為什麼去奧地利?”

“因為我喜歡滑雪。哎,你會滑雪嗎?”

我搖搖頭。

“有機會我教你。” 他興奮起來,“你想想,一騎絕塵,周圍什麼人都沒有,只有風從你耳邊呼呼刮過,那速度,那刺激!”

我順手抹過琴鍵,發出一片亂七八糟的聲音。

原來如此,真沒勁!

晚飯後和妮娜告別,她擁抱我,在我耳邊輕輕說:“男人最怕的,是說我愛你三個字,給他時間。”

我微笑,她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可惜她並不瞭解真正的孫嘉遇。

他那樣的男人,不會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或許只有那種蜘蛛精似的女人,才能完全降伏他。

回城的路上,孫嘉遇接了個電話,他嗯嗯啊啊對付完,收起電話對我說:“妞兒,過來過來,給大爺笑一個。”

“神經病。”我扭身躲開他。

他笑了兩聲,一臉神秘:“你可記住自己說的話,回家以後甭後悔。”

我很快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家裡客廳的地板上,到處扔著包裝紙盒和厚帆布,還沒有清理乾淨。二樓書房的正中,立著一臺通體烏亮的鋼琴。

我把拳頭抵在嘴唇上,壓住幾乎脫口而出的驚叫:“我的?”

“對,你的,喜歡吧?”

我放開他的手,跑過去掀開琴蓋,輕輕撫摸著雪白的琴鍵,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他靠在門上看著我微笑:“你好好用功,就手兒也看看,奧地利有沒有合適的學校。我跟妮娜商量過,等你上完預科,鋼琴練得有點樣兒了,就幫你錄盤帶子,推薦到學校去。”

“真的?”

他滿臉無奈:“我這人再不好,說話算話總還是個優點吧?”

我跳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左右開弓吧嗒吧嗒親了七八下。

“別別別,瞧這一臉口水!”他還使勁繃著,裝模作樣地皺緊眉頭:“你先甭樂,我有條件的啊。”

我依舊沉浸在興奮中,隨口道:“你說。”

“以後不許再見那個小警察。”

猶如一瓢涼水澆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