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手指龔保虎的鼻子,一把提起龔保虎的衣領,陰惻惻道:“就知道你作不了主,就知道你們一群人全他媽無賴。你看看,龔保發身上的傷是我們打的嗎?那全是狠牙棒弄的啊,你們自相殘殺好不好?”
說到此處,九洲農貿市場上用瑞士軍刀捅著刀疤臉腰眼的那一幕再次浮現腦海,不由得龔保虎插言,劉俊陡然變了臉色,陰險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劉俊逼視龔保虎道:“嘿嘿,何況就算我倆傷了人又咋滴?你們三十幾個人以多欺少,大家都看到了,別說打傷你們,就是現在殺了你們,我們也是正當防衛,法律頂多判個防衛過當坐個兩三年就出來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捅死你?坐兩年牢換你一條命,賭不賭?”
龔保虎見劉俊沒有絲毫畏懼,說得還頭頭是道,心中凜然一驚,不由倒退一步,怔怔地望著劉俊尋思開了:“這小子夠狂的呀?什麼來路?萬一惹惱了這兩小子殺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龔總,能作主不?”劉俊看出了龔保虎的膽怯,把話說得龔保虎沒有退路,“不能作主你就閃一邊吧,下回可別說大話,以防閃著舌頭。”
劉俊說著一把將龔保虎推到一邊,冷笑不已。
“你小子說話不留半點情面呀,別說六千塊錢,就是六萬六十萬六百萬六千萬老子籤個字都能變現。”龔保虎堂堂一個擁資幾億的青雲製藥廠的副總連六千塊錢還作不了主,那不是很沒面子?
被劉俊推搡一陣的龔保虎吹起了牛皮,忙向身邊的跟從吩咐道:“去,到賬務科領六千塊錢去。”
“是。”跟從飛快跑上樓去。
“龔總,咋還給錢啊?不能給啊,他把我們打成這樣子,就這麼白白放過他們嗎?”龔保發一副哭相。
龔保虎瞪眼龔保發,心想你說不給就不給嗎?我一個副總難道還要聽你一個倉管員的吩咐嗎?但是這兩民工確實傷了藥廠的人,這筆帳有得算。
“小子,錢一分不少發給你。但我們的人傷成這樣子,你看要怎麼了?”龔保發儘管心裡有些鄙視堂弟連兩個鄉下人都搞不定,惹出事兒來了還要他這個堂兄來擦屁股,但當眾不能駁了龔保發的面子,畢竟以後倉庫管理這塊的事,還要靠堂弟鎮著。
“還能怎麼了?六千塊錢是我倆兄弟該得的工資,你們的人受傷那是他們孬,有本事單挑,不帶人多欺負人少的,要是你們一起上,我也不介意再開打一次。”劉俊一臉的不屑,只要能拿到錢萬事皆了,對付這些無賴,你在氣勢上就得比他們更強悍,拳頭比他們更硬。
龔保虎無語,眼前的兩小子能說會道敢打敢拼,哪是什麼鄉下人啊,比這些烏合的保安不知要強多少倍。
“龔總,六千塊錢。”跟從氣喘吁吁地拿了個黃皮檔案袋過來,遞給龔保虎。
龔保虎拿著檔案袋,一時沒了主意,自己的人捱了打,還這麼無語地將錢一分不少地付清工資,實在是心有不甘,若叫人開打的話,又怕在藥廠鬧出人命來。
“龔總,不妨這般……”剛才從財務科取了六千塊錢的跟從見龔保虎提著錢袋手足無措的樣子,將龔保虎叫到一邊,及時上前獻計獻策,說得龔保虎眉頭舒展,連贊妙妙妙。
龔保虎忽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陰轉晴,換了副笑臉,擺起了一副紳士樣,將黃皮錢袋遞給劉俊,道:“小劉呀,做事拿工資是天經地義的,打架傷著人就不好了。這事兒嘛,我看工資照給,但傷人的事嘛,就讓當地派出所來協調,你看怎麼樣?”
“行。”劉俊接過錢袋,想都沒多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只要得到了他與啞巴應該得到的工資,去哪裡協調都行,傷人也是事實,凡事總得有個說法,更得有個了斷。
“那我報警了哈。”龔保虎欣喜不已,拿出手機來望了望劉俊。
“隨便。”劉俊手一攤,完全無所謂。
啞巴接過錢袋,抽出袋子裡一疊厚實的百元紅鈔,作個樣子朝手掌虛噴了口唾沫,便如痴如醉地一張張數起錢來。
“你好,110,青雲藥廠有人打架鬧事……”龔保虎象徵性地徵得劉俊同意後,迫不及待地撥打了110報警,然後示意保安隊長將保安撤離,只剩下被打得慘不忍睹的龔保發。
劉俊見此情景,發覺不對頭,頓時反應過來,不好,中計了,這是個陰謀啊,保安一撤離,不就成了他和啞巴是將人打成重傷的兇手嗎?人多欺少的場面優勢沒有了,這當地派出所肯定是要護著藥廠這邊的。
“這個……龔總,就不勞110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