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日軍一下子呆住了;呼吸幾乎停止;不知道該怎麼做。
園部和一郎厲聲喝道:“跑;向兩邊的山上撤……”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鋪天蓋地的洪水已經咆哮著衝了過來。
園部還沒下馬;撲面而來的浪花已經連人帶馬捲入激流中;園部死死地抱著馬的脖子;在洪水中沉沉浮浮;耳邊隱約聽到飛機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腦子裡閃現一個疑問;飛機怎麼沒有偵察到這滔天的洪水?
吳銘看著遠去的洪峰;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水位已經下降很多;洪水吞沒了一切痕跡;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捲走。
“安靜;保持安靜”
吳銘對周圍還在歡呼的官兵大聲說道。
只是水聲太大;只有周邊寥寥數人聽到;他們都不解地看向吳銘。
吳銘將目光投向前方峽谷;剛想吩咐撤離;就在這時;八架戰機忽然從前面群山中躥了出來;那些飛機就如聞到腥味的魚鷹一般;向山頭上歡呼雀躍的新二師官兵衝了過來。
“噠噠——”
當先那架戰機怪叫著向地面俯衝而下;航空機槍子彈“呼呼”地噴射而至;慌忙規避的新二師官兵慘叫著倒在血泊中。
射出連串子彈的鬼子戰機;投下一顆公斤級的航彈;隨後快速拉昇。落在山頭的航彈發生劇烈爆炸;滾滾煙塵混合著泥土衝向空中;十幾名士兵的血肉之軀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架、第三架……第十架戰機相續向地面俯衝下去;機翼兩邊的航空機槍噴吐出火鞭;狠狠地抽向山頭上根本無法躲避的官兵們火鞭所過之處;慘叫聲不絕於耳;中彈的官兵噴湧著血泉倒下
“大家快臥倒”
吳銘大聲招呼。
可是慘劇已經釀成;一枚枚航空炸彈次第落在河堤兩岸的山頭炸開;一發發航空機槍子彈呼嘯著從天而降狼藉不堪的河堤兩岸;籠罩在一片火海中;彈著點周圍的官兵化為一堆堆血肉。
這時一架飛機呼嘯而過;瞄準了正在高聲喊叫的吳銘;一片猖獗的子彈朝著吳銘處爆射而來。承元一個熊抱;抱著吳銘接連滾出七八米遠;最後將吳銘死死地壓在一個新鮮出爐的彈坑中。
一陣子彈席捲而過;日軍戰機從低空中飛了過去。
承元看著吳銘;笑了笑;輕聲說道:“大哥;你沒事就好。”承元叫起了當初的稱呼;一如既往的親切。承元的體重讓吳銘感覺有點兒吃力;笑著打趣:“你小子該減肥了……還不快起來;待會兒日軍戰機又來了”
承元沒有回答;嘴角湧出鮮血;向吳銘笑笑;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昏死過去。
“承元……承元……你怎麼了?”
吳銘撕心裂肺地喊著;慌亂中伸出手摸了摸承元后背;只覺溼漉漉一片;縮回手湊到眼前一看;上面全是鮮血。
吳銘心頭大慟;承元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結識的第一個兄弟;彼此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他卻親手把他帶上戰場……
吳銘推開承元;俯下身一把將承元背到背上;對周圍大聲喊道:“讓開;我要趕往山下的野戰醫院快讓開”
在吳銘吆喝下;官兵們紛紛散開;許多士兵甚至跳入水中讓路;吳銘健步如飛;一邊走;一邊回頭安慰:
“承元;你小子可是龍虎山祖庭傳人;有三清祖師庇佑;可不能這麼不爭氣地走了。再說;我還要帶你殺鬼子呢等把日本鬼子趕跑;我讓你嫂子給你介紹一個漂亮的媳婦兒……”
說著說著;吳銘的淚水情不自禁流下來。
吳銘憑藉著一口氣;將承元背下山;呂魁元幾次想替換他;吳銘都沒有答應。
參謀長張東寧正好趕到山腳下的野戰醫院;看到一臉鮮血的吳銘;非常驚訝;上前一把扶住他:“師座;你怎麼了?”
“哦……是東寧啊”
吳銘嘴角抽動一下;忽然眼前一黑;身子軟了下去;背後的承元也跌落地
“師座;師座;你醒醒啊”
將校們大駭;一擁而上;呼天搶地起來。
吳銘從昏睡中甦醒;眼皮抖動兩下;慢慢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只覺得房間內光線極為刺眼。
眨巴了下眼睛;正想瞧瞧是什麼狀況;幾道刺眼的白光閃現;吳銘正想伸出手擋住眼簾;就聽張東寧喝斥不準隨便拍照。
過了一會兒;吳銘適應了房間的亮度;睜開眼打量一下四周;發現屋子裡除了張東寧外;還有兩個青年男女。
張東寧正要趕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