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紅軍五個團的頑強阻擊;接到求援電報的陳誠一面指揮第十、第十四師擺脫紅軍的糾纏,掉頭北上解救被困在草臺崗的第十一師,一面急報蔣介石請求增援。
大驚失色的蔣介石立刻命令作為總預備隊的第三縱隊第五、第九師,放棄所有輜重馳援草臺崗和東陂一線。
命令剛剛發出,鎮守南豐的第八師師長陶峙嶽的告急電報隨即到來:紅軍主力第十一軍等部已將南豐團團包圍,後勤運輸線盡數被斷,請求委座予以援助!
此時,第七十九師已離開南豐,緊急馳援西面的第十一師,趙觀瀾的第六師還在南城以北的黃獅渡警戒贛東閩西的紅軍,手上已無兵可調的蔣介石連聲哀嘆,不得不給鎮守南城的俞濟時去電,要求他親率所部立刻南下解南豐之圍。
吳銘剛率部回到南城,就接到通知:所部不許停留立刻南下!
前來傳令的陳式正還算夠意思,不但帶來足夠的彈藥和乾糧,還一次性下撥給五團三萬大洋的補充軍費,然後拉上吳銘趕到城中指揮部。
聽完俞濟時的戰情介紹,吳銘愣了很久,突然走到大型地圖前指著南豐,惱火地質問包括俞濟時和第九十師師長吳奇偉在內的所有軍官:“陶峙嶽長官的第八師有多少人?”
眾將校都很驚訝,邊上一個參謀下意識地回答:“第八師有三個旅,共一萬二千五百將士。”
“狗屁將士!”
吳銘的一句痛罵把眾人嚇了一大跳,只見他指著地圖上的南豐大聲說道:“據我所知,第八師下轄三個旅,分別是向超中的二十二旅、曾致遠的二十三旅和李英的二十四旅,這三個旅不但是滿員的主力旅,而且去年十月剛完成換裝,武器裝備幾乎與中央軍各主力師一樣,還擁有一個炮兵營,這個時候,竟然被只有四千餘人的共軍第十一軍圍困,你們誰相信這個鬼話?還有啊……”
吳銘側過身,指向西面地圖上的草臺崗至東陂一線:“這裡,十一師一萬二千弟兄被三倍於己之共軍圍在草臺崗,增援的五十九師兩個團又被五個團的共軍圍在東陂以南這片山窩裡,粗粗一算,這地方圍攻十一師和五十九師的共軍就不下五萬人,加上把陳誠將軍拖在廣昌的一萬共軍,再加上趙觀瀾長官的第六師面對的上萬贛東共軍,共軍總數竟然已經超過七萬了……諸位,之前的所有情報均表明,共軍滿打滿算最多不過五萬人,如今突然增至七萬,誰相信?”
“等等!”
身材高大的吳奇偉叫住要走下來的吳銘:“吳團長,你是否想告訴我們,南豐之敵並沒有那麼多,而是虛張聲勢?”
吳銘嘿嘿一笑:“這得罪人的話不是我說的啊!不過共軍的第十一軍之前我們沒少打交道,該部在一個月前的番號為共軍第十軍,畢業於雲南講武堂的周建平任軍長,曾當選江西省黨部秘書的塗振農任政委,下轄三個最多隻有一千多人的旅,官兵大部分來自贛東北的上饒地區各縣,兩年來沒少攻打本人鎮守的浙西常山、開化兩縣。”
“一個月前,這個第十軍悄然留下五百餘名傷病員,溜出浙贛兩省十二個團設定的包圍圈,到了贛東搖身一變,就成了共軍第十一軍,他們鼎盛時期總兵力為五千五百人左右,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和不斷戰鬥,他們還能有多少人?頂天了算他五千五百人,而且我敢說五千多人中的三分之一連步槍都沒!”
“就是這樣一支部隊,竟然把我軍一支擁有三個旅一萬二千多人、還有一個炮兵營的精銳師圍著打,而且還打得該師哇哇叫請求增援,你們相信嗎?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吳銘說完大步走下臺階,站到俞濟時身後掏出香菸,旁若無人地拿出精美的美國火機點火。
一群將校面面相覷,神色異常尷尬,雖然有部分人對吳銘的無禮很惱火,但包括俞濟時和吳奇偉在內的將領,非常重視吳銘的分析,而且很快聚集在一起商討,進而做出了正確判斷:
共軍主力不會在廣昌和南豐,而是在廣昌、南豐以西三十多公里的草臺崗和東陂一線,共軍之所以弄出個戰火遍地四處告急的局面,目的就是便於他們集中優勢兵力,在最短時間內殲滅第十一師和第五十九師兩個團,其餘所有方向均為騷擾性佯攻,不足為患!
得出了明確判斷,吳奇偉和俞濟時立刻聯名致電蔣介石和前方的陳誠,並對支援南豐的計劃做出改動,原定派三個團南下支援的計劃,變成了只派出一個團護送彈藥,保證南豐以北運輸線暢通即可,這個光榮卻很艱鉅的任務,自然落到讓不少人刮目相看也惹得不少人生氣的吳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