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衢州教會醫院就是我開的,整個浙西包括江西上饒地區的西藥,都是衢州教會醫院賣出去的,既然你們需要,彼此間又是老朋友,大家何不坐下來好好做生意?明的不行,暗中往來不就行了?只要不說出去鬼知道啊?”
張青松驚呆了,睜大眼睛看著吳銘,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瘋了。
吳銘毫不介意,和氣地勸大家邊吃邊談,等張青松默默吃下幾塊肉喝完半碗湯,吳銘又再敬他一杯,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兩年來,我悄悄收集到一千五百多支半新舊步槍,拿到我們軍械所修理保養之後就藏起來,覺得用不上又佔地方,如果你們願意付現錢的話,我願意五十大洋一支賣給你們,再送你們五萬發子彈。”
張青松嚇得咧開大嘴,心臟不爭氣地狂跳,過了好一會兒才紅著眼說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沒關係,我等你回話,不過動作要快點兒,不然的話恐怕留不住,如今浙贛閩交界地區的地主老財被你們打怕了,都想買槍買炮回去保住自己的老窩,哪怕是五成新的槍,他們出的價也遠遠高過五十大洋。”
說到這兒,吳銘又給張青松夾了一大塊肉,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張青松猶豫一下:“我想早點兒走,越快越好。”
吳銘轉向張東寧,低聲吩咐幾句,等張東寧離去再轉向青松:“等會兒我送你匹馬,順便託你帶點藥品回去給張先生,救命之恩我吳銘從沒有忘記。”
張青松再也吃不下了,想站起來告辭,又被吳銘按住灌酒,好不容易等張東寧將禮物和一匹馬帶來,張青松立刻接過東西,連夜告辭。張東寧親率警衛班的五個弟兄,一路將他送出白石鎮檢查站。
韓鐵城怎麼也想不通,忍不住詢問吳銘:“銘哥,這是為什麼?”
吳銘嘆了口氣:“我是不願他們再來打我們啊!雖然不怕他們,真打起來說不定我們還能立功受賞,可終歸是中國人自相殘殺……想必你也知道,這幾天日本軍隊在華北到處挑釁,說不定很快又要打起來,你我身為保家衛國的軍人,理應以血肉之軀驅除外辱、報效國家才是,要是不明不白死在內戰中,你甘心嗎?”
韓鐵城終於明白吳銘的良苦用心:“小弟知道了。”
“好了,這事兒除了你和東寧,我誰也不告訴,注意保密。”
“放心吧,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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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吳銘正在團部會議室給排長以上軍官講戰術訓練課,衢州司令部軍務科突然打來電話,命令吳銘於次日上午八點,必須趕赴司令部出席會議。軍令參謀和吳銘私交不錯,聽吳銘問起便悄悄透露,說是省保安處的人剛到,駐紮江山縣城的老謝也接到了返回衢州開會的命令。
吳銘這才放下所有擔心,當天晚上就趕回衢州,併成功地見到了劉汝霖和馬致齋。
在次日上午的軍政會議上,吳銘和心照不宣的謝子軒坐在後排,看到魯忠修臉上和藹的笑容,心裡對他這份城府佩服不已,相比之下,黑著臉的副司令蔣博清和沮喪的參謀長陳騫就差遠了。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謝子軒團和吳銘團順利移交到省保安處麾下。謝子軒和吳銘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簡單,更沒想到行署專員兼邊防司令魯忠修突然提出一同視察城北大營,以便劃分營區的事。
保安處副處長兼全省保安部隊副總司令劉汝霖欣然同意,吳銘和謝子軒只好跟在一群將校後面,浩浩蕩蕩前往城北大營。
謝子軒擠進吳銘的道奇車,這摸摸那拍拍,羨慕不已:“還是你小子厲害,堂堂副司令都比不上你,怪不得那麼多人看你不順眼。”
吳銘不由莞爾:“你真以為司令部那些人沒錢?他們只是不願意花錢而已,我可不管那麼多,掏自己的腰包買回來的東西,誰敢把我怎麼樣?別人看不順眼關我屁事啊,我心安理得就好。”
“誰不知道你家財萬貫,不屑於貪墨麾下弟兄的血汗錢?你經手的每一筆款子、每一筆軍火採購,都公開羅列賬目,做得清清白白,別人就算是想挑刺都沒機會,不得不服啊!這輩子老子恐怕拍馬也趕不上你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謝子軒非常感慨。
吳銘側過身子:“我怎麼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謝子軒摘下軍帽嘿嘿一笑:“我看到司令部裡面停著的五輛嶄新的大貨車了嗎?篷布蓋得嚴嚴實實的,每個車廂前後都站著荷槍實彈的衛兵,你訊息靈通,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是送給你我兩個團的補充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