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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回到隆天苑後,憐兒找了個機會問雲天夢:“雲哥哥,什麼是男人的需要?”

猛然一怔,雲天夢竟覺得舌頭打結:“什麼?”

憐兒大聲重複:“男人的需要是什麼?”

深深吸了口氣,雲天夢問:“誰告訴你的?”

憐兒偏偏頭:“七哥說的!”

雲天夢咬牙問:“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

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來,但卻讓憐兒想起龍七的另一句話:“七哥說你會將他千刀萬剮!”

突然雲天夢的神色由極度的惱怒,轉為異常的平靜,緩緩地,他說:“我就如他所願——千刀萬剮!”

這幾天憐兒很難看到龍七,即使碰到,龍七也是匆匆而去,而且愁眉苦臉。憐兒問龍文天,龍文天告訴她少爺給了龍七許多工,所以他最近忙得昏天黑地,連睡覺都得計時。不過,即使龍七有時間陪她,憐兒也沒有心情玩耍。因為,自從雲天夢知道了憐兒曾經誤入皇家獵場事後,便將憐兒禁足,並親自看管她。雲天夢不在,便由龍文天監管,每天讓憐兒練習琴棋書畫,女紅繡工,所以,如今的憐兒是自顧不暇。

其實,雲天夢和龍文天也不好受,他們每天聽著憐兒“亂彈琴”,那是名副其實的亂彈。憐兒根本無心練琴無論怎麼教,憐兒仍是瞎彈一氣,兵裡乓啷的,從沒成過調,連鳥都被她嚇跑了,真可說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你說,每天被她的琴聲“荼毒”,雲天夢和龍文天又能舒服到哪去呢?更由於被琴聲弄得心煩意亂,連會中事務都無心打理。

輪到憐兒學畫了,終於能安靜一會兒了,雲天夢也鬆了口氣,誰想沒幾日憐兒竟又花樣新出,她不喜歡在白紙上畫,而是喜歡“畫龍點睛”法。既是在已畫好的圖上再填上幾筆以使原畫“增輝”,一張《千山暮雪圖》讓憐兒在上面畫了幾個人,因為她認為這樣才有了點“生氣”!而另一張《煙雨江山》卻讓憐兒在遠山淡雨間畫上幾所房子,當然只是幾個方塊的堆積而已,為的是有地方避雨;更別說登山的人畫上柺杖;讓“簪花的仕女”提上幾個竹籃了。看著這些“傑作”雲天夢是欲哭無淚。但他首先做的事便是讓手下把所有掛在廳堂的名畫藏起來,免得讓憐兒“發揮”。卻仍忍不住心疼,他不在乎金錢,但那些畫都是他一手蒐集的,一直被他視若珍寶,誰想竟如此輕易地在憐兒手中毀去、。可是當他看見憐兒開心得意的樣子,竟有種將畫全部獻上,供她“揮灑”的衝動。還好,他的理智佔了上風。於是,這批畫中瑰寶僥倖逃出生天,並得以留存。

不能再“點睛”了,憐兒閒得發慌,偶爾發現了冷玉蟬所穿的蝶衣,於是她又發奇想:有了蝴蝶怎能沒有花呢?於是,憐兒非要在冷玉蟬蝶衣的空白處畫上花朵不可。冷玉蟬大驚失色,趕忙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雲天夢和龍文天,但兩人卻故做不見,談笑依舊。於是求助無門的冷玉蟬只得任由憐兒將她“戀蝶先生”變成“花蝴蝶先生”。從那以後,冷副壇主見到憐兒就繞道走,把她當成“瘟神”,而莫崑崙卻對憐兒的“壯舉”欣賞不已,並贊她“有眼光”畫得妙極。

唯一能讓憐兒集中精神,不再奇思異想的事便是讀書寫字。這不是嗎,天龍殿那莊嚴而不失典雅的書房中除了有張紫檀木雕的書桌外,竟還有一張小巧別緻的小几。而憐兒便趴在桌上練字,看她那有板有眼的樣子還蠻像回事。雲天夢就坐在旁邊,手中拿著幾本摺子,一邊瀏覽,一邊與身側的龍文天正在商量什麼。

終於描完最後一個字,憐兒放下筆,抬起頭來,一邊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大作”,一邊甩著小手,看樣子她練字練得手痠了呢?

雲天夢在這時轉過頭去,對憐兒說:“累了吧!讓我看看你的字有沒有進步?”

憐兒得意地展開自己的作品,等著接受誇獎。雲天夢不負所望,笑著點點頭,並將憐兒拉到自己的懷中:“現在,雲哥哥教你認字吧!”順手展開一個摺子,遞到憐兒眼前:“讀讀看!”

憐兒仔細地辨認,一字一頓地念:“蒙會主垂顧,唐某上……”

“仰!”雲天夢教她。憐兒點點頭,繼續讀下去“仰恩澤,執掌川、川那個分壇……”

“蜀!”

“川蜀分壇事務,三年來,‘格’盡職守……”

“錯!是‘恪盡職守’!”雲天夢糾正。

“恪盡職守,事必、親……”

“‘事必躬親’,不認識便問,不要跳過去,嗯!”雲天夢敲了一下憐兒的腦袋。

憐兒晃晃小腦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