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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段逸飛黑眸流轉,湊近了一些,正色道:“蘇大人不妨直言。”

看到這年輕人這般禮節又明事理,蘇大人心中頗感欣慰,說道:“現在皇上對我們這些老臣的話都是嗤之以鼻,唯有段大人你的話還能聽下去些許。此事事關重大,還望段大人能入宮向皇上進言,讓皇上重視起來啊。”

年輕的一品大學士正色點頭。

……

龍椅上的年輕帝王此刻眼窩深陷,面帶疲色,眸中卻又是渙散著迷離的光芒。

“皇上近來感覺如何?”已換上便服的男子此刻身形修長的側站在殿中,被陽光拖出一條長長地影子,面上也照的一半黑一半白,顯得有些光怪陸離。

楊義昭微微睜開眯著的雙眼道:“愛卿前些日子進貢的五石散確實能讓人飄飄欲仙,美妙至極啊!甚好,甚好!”

殿下男子一拱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恭敬道:“為皇上分憂是臣下的榮幸。”

寶座上的年輕帝王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漫不經心的問道:“聽刑部上報,這塞北王世子在獄中自殺了?”

段逸飛心中一定,面不改色。

“是。那呼延烈無視禮節,竟深夜潛至微臣家中,將微臣新婚妻子……”言罷,面色露出一絲痛色。

楊義昭腦子裡浮現出那一日在安陽宮見得的那般清麗出塵的女子,心中也不免是一陣感嘆。

“是啊,這紫清郡主也是一代絕色,聽聞早些年也是一名女中豪傑,只可惜就這般被玷汙了。不過,段卿既是已然與郡主成婚,為何那一夜不在臥房中陪伴嬌妻,反而叫那呼延小兒給佔了便宜去了呢?”

段逸飛心中一滯,微微抬眸看著上方的一身明黃,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便跪地,正色道:“微臣……”

楊義昭看他這般鄭重其事,也正襟危坐,剛剛那股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收斂了不少,忙道:“愛卿請起。”

跪著的男子也不起身,痛聲道:“現在涼王勢力遍佈朝野,意圖隻手遮天,乃是皇上之心腹大患。縱然這紫清郡主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微臣也不敢沉迷其中。唯恐壞了國之大事。所以,自微臣成婚至今,還未曾與郡主圓房。”

楊義昭面色一震,睜大了眼睛看著下方的男子,許久才喃喃道:“段卿,朕不如你。”

殿下跪著的男子面色嚴肅,沒有一絲變化。

“即使這樣,這呼延小兒竟是白白佔了郡主的清白身子,自殺倒也是聰明,這件事就這麼辦了吧。”

“微臣遵旨。”

楊義昭起身伸了個懶腰,從龍椅上下來,又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那段卿就先退下吧,這五石散……”說到這裡便沒了音兒,挑眉看著下方的男子。

段逸飛趕忙道:“五石散微臣那裡還有許多,明日再送些入宮吧。”

年輕皇帝邁著老人一樣疲憊的步伐慢慢的挪回了內殿,一邊還點著頭。

留在殿中的玄衣男子看著那抹明黃漸漸消失,英挺的俊貌隱在刺眼陽光的陰影之下,看不出是喜是怒。

……

“明日就是十九了吧。”

坐在窗前的女子慢悠悠的開口,卻把一邊正在倒水的纖歌嚇得手指一抖,險些將手中的茶壺打碎。

這是那夜之後紫清第一次跟她說話,她也不敢主動跟她講話,兩人就這般僵持著。要說纖歌心中沒有一絲愧疚那是假的,畢竟那次的事情是她在紫清的水中下了藥,而紫清事情雖是被按了下來,卻還是有些人知道,她自己也是後悔萬分。事後紫清雖是沒有明確的怪罪她,卻也是面色不善,整日冷著一張臉。

聽得紫清這會兒子主動跟她說了話,她心中也是落下了一塊大石,可那埋在心中的愧疚卻是有增無減。

“嗯。”少女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抬抬眼角輕輕地撇著一身紫衣的清冷女子,窗外的夕陽已經紅透,留了半個在天上,在女子光潔的臉上撒下一層淡淡的光輝,竟是那般美麗迷人。

“明日還是照常舉辦及弈之禮吧,不過近日來怕是又些許變故,可能要從簡了。”

纖歌點點頭,不敢反駁。這樣她已經是十分滿足了。

紫清閉著眼睛,半晌沒有再說話,悠悠的起了身邁步到門前。

“呼延烈死了。”

纖歌身子一抖,淚水便滾落下來,緊咬著嘴唇跪了下來。

紫清依舊是背對著她,沉默的站了一會兒,邁步走了出去。

“你不用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