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手裡搶回來的,人手都是可靠之人,絕不會私下裡就貪了去,莫非是從冰魄手裡搶過來時已經少了?
想到這裡,她眼睛一亮,一拍自個兒的大腿,覺得應該就是從冰魄手裡接過來時就已經少了這幾件更為名貴的寶貝。
應該下地獄去的冰魄!
她咬牙切齒,想把他的屍骨從亂葬崗裡找出來挫骨揚灰的心思都有了,“師姐,冰魄手底下的人還在刑部大牢關著吧?”她轉而望向容若。
容若隨手從成堆的寶貝里挑了件玉扳指,漫不經心地套入自己的大拇指,聽她一問,就下意識地點點頭,“我已經去問過了,據說冰魄把其中的幾樣東西送給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你也聽過的。”
“誰?”陳清卿撈起一把金豆子,稍稍鬆開指縫,讓金豆子沿著她透開的縫隙往下掉落,“是玉清嗎?”敢拿她的東西,這得看她有沒有命享!
四歲裡,別人四歲都在做什麼?
陳清卿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四歲時有一半生活在蜜罐裡,另一半生活在不知事的痛苦裡,她渾然不知一直守在父皇身邊的侍衛怎麼就抱著自己出了皇城,離開了父親,她甚至看到父親離她越來越遠的身影。
她並不知道這便是永遠,這是與父親的最後一次相見,從此之後,她活在世上,父親已經赴了黃泉,長大了,她總在想,母后是不是會高興地看著父親去找她?會不會兩人很高興地生活在一起?
皇城裡沖天的大火映紅整個京城,她當時還好好奇地攔著侍衛的手,對著很高興地說:瞧,父親在英兒放煙火呢!
然而侍衛卻是朝著皇城的方向跪下,她不明所以,呆呆地愣在一旁,
然而一個個地噩夢讓她怎麼都睡不安穩,夢裡一個美麗的女人聲嘶力竭地衝著父親大吼,不讓父親的靠近,也不讓她靠近,她想去摸摸她的裙角,得到的永遠一個冷漠的背影。
她第二天眼睛總是腫腫的,美麗的女人是誰?然後她想起父親的寢宮裡有一張長長的圖畫,上面的人像跟出現在她夢裡的美麗一模一樣,父親說畫像裡的人是她的母后。
母后?
父親總是指著影象,收起在朝堂裡的刻薄寡恩,溫柔地為她說明,這便是她從未見過面的母后。
她對母后沒有半點的印象,據她的奶孃說,母后生她時難產,她出生後,母后便已經過去了,她的印象裡只有父親。
父親留給她的東西,別人都不許染指!
容若搖搖頭,瞅著自家兒媳一下子變幻了好幾種顏色的臉龐,心裡在想,莫不是被拿走的東西太值錢,把她給氣傻了?“不是玉清,你再想想。”
陳清卿可不太喜歡她的態度,心裡還記著先前她替阿清“打抱不平”的話,讓她不太待見這樣婆婆,“直接說吧,我沒興趣跟你玩猜猜猜的遊戲。”
“真是沒情趣。”容若望向一旁作壁上觀念的師弟夜無涯,扯開嘴角,然後宣佈了一個八卦訊息,“南宮家在辦喜事了,南宮玉靜又招了一個上門女婿。”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南宮世家辦喜事,這訊息驚動了整個江湖,自從被稱為白衣大俠的沈浪暴斃後,南宮世家的掌權人成了孀居的南宮玉靜,據說,這位新寡一年多的南宮家大小姐曾經去大相國寺為夫守孝足足有一年,在回南宮世家的路中偶遇山匪,因著南宮家大小姐向來行事低調,出門也僅僅帶了隨身丫環一名,自然就抵抗不住見色起義的山匪,就在南宮家大小姐將受山匪之辱時,從天際而降下一位大英雄,江湖人稱玉蕭公子的樊玉郎。
就像所有英雄救美的故事一般,英雄出手不凡,一下子把山匪打得七零八落,把不勝嬌弱的美女從山匪裡救了出來,兩方一看各自羞怯撇開視線,又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對方;瞧那英雄,相貌英偉,眉眼間流轉著一股自信;瞧那美女,嬌弱無力,面如芙蓉,腰如柳枝,髮間戴著一朵小白花,盈盈雙眼裡帶著晶瑩之溼意。
一位寡居一年多的小寡婦,一位是憐香惜玉的江湖俠客,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一個乾柴一個烈火,天雷勾動地火,一發而不可收拾,一個月後便由南宮世家發出請柬,邀請江湖各大門派參加婚禮。
“你說這南宮家大小姐不是才新寡一年,怎麼就招婿了?”
名門正派的人還是有些看不慣的,南宮玉靜招不招上門女婿,跟他們到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才新寡一年就按捺不住地招上門女婿,讓他們多多少少有一點介意,尤其是各大世家的人,雖是派了各家年輕子弟前來祝賀,都不見有聲望之人。